“你是不是又出血了?”陶淮南担心得脸色都不好看了。
这么多天俩人头一回说这么多话,迟苦也没再冷着脸,跟他说:“没事儿。”
过会儿走廊嘈嘈杂杂的声音移了过来,就在他们班门口。听着声音有不少人,陶淮南怕迟苦吃亏,甚至想要给哥打电话,被迟苦拦着了。
结果一帮人在门口哄了一阵之后散了,没再怎么。
陶淮南松了口气,脸枕着迟苦放在桌上的胳膊,睫毛颤啊颤的:“吓死我了……”
迟苦没推开他,让他枕着胳膊,又说了遍“没事儿。”
最后这一天补课陶淮南提心吊胆地过完,就怕放学路上又有人堵迟苦。
安全地到了家,陶淮南安心了,书包和外套往沙发上一放,想和迟苦说点什么,这会儿才又想起了他们俩之间现在的冷战状态,又把嘴闭上了。
迟苦去洗澡,陶淮南磨磨蹭蹭地也进去了。
太白了,胳膊腿上青色血管有的都很明显。城里小孩就是娇贵,身上哪儿一旦磕了碰了青紫好久都不容易好。
上次在班里磕了桌角那一下,这都多久了,胯上还有一点点淡黄色的痕迹没消干净。
后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紫了一处,迟苦手上沾水了,湿湿地在陶淮南后背上抹了一下,问他:“怎么弄的?”
陶淮南低着头说:“磕哥屋柜门上了。”
迟苦在磕紫了那块上按了按,陶淮南小声说“疼了”。
迟苦把他往淋浴下扯了扯,让他冲水,垂着眼不带情绪地说了句:“别在哥屋睡了。”
“哦,”陶淮南点点头,也垂着眼回他,“好吧。”双方在这一点上达成了一致,分开睡暂时告一段落。
晚上陶淮南从哥房间扯回了他那条破毯子,压哥腿底下了,拽不出来还推了推哥腿:“抬一下。”
“哟,上哪儿啊?”陶晓东斜睨着他笑,“躺下吧,关灯睡觉了。”
陶淮南也不说话,把毯子拽出来团吧团吧,团在怀里转身慢慢走了。
“干吗去?”陶晓东故意问,“不跟我睡了啊?”
陶淮南小声嘟囔着:“不跟你睡了。”
陶晓东抬着脖子看他一路回了自己房间,笑着关了灯。
睡前老老实实自己睡自己的,早上醒了陶淮南腿还是搭着迟苦肚子,迟苦一只手放在他腿上,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