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醒了也还是流眼泪,烧糊涂了,意识都蒙了。
他闻着迟骋的洗发水味道,刚才梦里也是这味道。他说话时干裂的嘴唇能刮到迟骋脖子。陶淮南抬起手去搂,搂住迟骋,低哑声音里的难过让人听了不忍心:“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我呀……”
迟骋还是抱着他,揉揉他脖子和后背:“睡糊涂做梦了,什么离开不离开,睡觉也止不住你矫情。”
陶淮南一双茫然的大眼睛不停地流着眼泪,鼻音又重嗓子又哑:“我太难受了……”
“那你起来穿上衣服,咱们去医院。”迟骋说。
陶淮南显然是睡得有点魇住了,半醒不醒的。陶淮南头一次这样,迟骋把他抱在怀里用被包着,叫他“南南”。
陶淮南好半天才不哭了,眼睛空洞洞地睁着,好歹是不流眼泪了。
不哭了又开始拱,鼻尖和嘴唇先是在迟骋脖子上碰碰,又去亲迟骋的下巴。他什么都看不见,顺着本能往迟骋下巴上亲。
再慢慢亲到嘴角,亲到嘴唇。
一下一下轻轻慢慢地碰嘴唇,像小动物对在一块碰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