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小小的别扭让陶淮南腿上留了一片伤,破孩子娇气得很,很长时间这片伤都没好,留下一片浅色的印子,每次露出来迟骋都要瞪他。
陶淮南身上留印子,迟骋心里也留印子。
陶淮南脾气好性格软,那都是表象。其实芯儿里都是犟的,对自己又狠又执拗。平时怕疼怕痒的,迟骋走了他顺着楼梯往下滑能眼睛都不眨。
迟骋虽说是不跟他生气了,可之后也没轻饶了他,动不动冷个脸说几句,陶淮南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放肆,人说他他也不敢反抗,说什么都认。
“淮南就跟小媳妇儿似的,你看这怂唧唧的样儿。”吃饭的时候季楠看着对面的陶淮南,“迟哥你也轻点管,这都让你给管怕了。”
“他?”迟骋看了陶淮南一眼,“他还能怕?”
陶淮南赶紧说:“怕,怕。”
“你弟都够听话的了,你看别人家弟都啥样,我弟五岁,那真是天能捅个窟窿。”季楠感叹道,“不知足呢怎么。”
迟骋不说话,陶淮南问:“你跟小新是分了吗?怎么不一起吃饭了?”
“你是不是消息迟钝,”季楠说他,“开学就分了啊,都换下一个了。”
“啊?”陶淮南眨眨眼,“为什么?”
“嫌我不体贴。”季楠也不怎么当回事,情场小浪子,换女朋友本来也比较频繁。
几个人正聊着,一个戴眼镜的小男生,端着餐盒正走过,脚底一滑没稳住平衡,手压在陶淮南餐盒上碰翻了,自己手上那一盒一点没糟践,全泼在季楠和石凯身上了。
俩少爷连衣服裤子带着鞋,饭粒菜汤沾了满身。“我……C……”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桌上四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季楠连一声完整的“cao”都发不出来了。
“咋了这是?”陶淮南饭没了,手里一空,迷茫地问了句。
对面那俩少爷脸都黑了,被一身连饭带菜浇得僵在原地,有十几秒的时间几个人完全没动,大脑死机了都。
闯了祸的眼镜小男生比他俩还僵,看看季楠看看石凯,一地狼藉他还下意识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歪着点肩膀像只鹌鹑。
后来石凯站起来抖了抖衣服,怎么抖也无济于事了,菜汤透过薄薄的T恤沾身上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