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迟骋蹲了下来,手搭上陶淮南拄着床沿的手背。
“我说过不用你长大,”迟骋单膝点着地,蹲在陶淮南身前去看他,慢慢和他说,“不用你考虑那么多。”
陶淮南手指动了动,然后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你推开我,因为这因为那都不行。”迟骋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坚决,是不容拒绝的语气,“不可以。”
他说“不可以”的时候甚至有点凶,可是陶淮南并不觉得害怕。
“你发现没有,陶淮南。”迟骋摸了摸他的脸,在他脸上轻轻地刮,“你越来越知道怎么让我疼。”
陶淮南猛地一颤,这句话让他头皮都麻。
“你说最怕我生气,其实你根本不怕。”迟骋低声说话时听起来其实是温柔的,他现在也的确是温柔的,他不带任何脾气地平和地说着话,可每一句都让陶淮南心颤。
“你越来越知道怎么才能治我,你故意把自己摔出伤,故意跟我说你长大了,你往我身上扎刀子越来越狠了。这样能让我生气,可你也知道我就算生气也没什么。”
迟骋放下手,又重新盖上他的手背,声音又平静又温和:“你长大了懂了好多东西,以后会明白更多,然后去做那些你觉得对的事。你知道怎么对付我,怎么下刀最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