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俩上了高三开始,陶淮南就变成了一个体贴的小管家,现在家里活都是他干,除了做饭以外的事他什么都不让迟骋碰了。
刚开始迟骋以为他闹着玩的,随他去了,没想到小瞎子是认真的,这开学两个月了,到现在还兢兢业业地主动找活干。
迟骋要把他俩换下来的衣服洗了,陶淮南赶紧过去,拍拍他胳膊说:“你放下。”
迟骋没理他,陶淮南从后面搂着他,下巴往他肩膀上一搭,动作像个小流氓:“让你放下就放下。”
镜子里的男孩脸凑近迟骋的脖子,用鼻尖拱着嗅嗅,再用牙齿轻轻咬咬,声音含含糊糊的:“……你好香。”
迟骋手抬起来往他脸上点了一脸水珠,平静地问他:“你色不色?”
陶淮南也不说话,只眯着眼睛,在迟骋肩膀上留了个小牙印:“嘿。”
陶淮南在迟骋面前就是一色胚子,动不动就被迟骋迷得晕乎乎。像这样刚洗过澡迟骋还没穿上衣的时候,只要抱着闻闻蹭蹭就能把陶淮南给勾起来。
迟骋身上劲瘦身材,身上一层薄薄的肌肉,陶淮南最喜欢摸他,尤其喜欢摸肚子。
于是他俩这个姿势保持了好半天,迟骋搓衣服,陶淮南在身后抱着他摸肚子。迟骋身上没什么痒痒肉,被他这么捏来捏去也不觉得痒。
也不是每次都会做点什么,多数时候陶淮南只要抱着哼唧一会儿就觉得满足,那些亲密的事很舒服,就这样只是抱着贴一会儿陶淮南也很喜欢。
回房间之后迟骋写作业,陶淮南也写作业。他的针点在盲文纸上有声音,点快了就“嗒嗒嗒”地一直响。
他的作业都是迟骋给留的,按照他们文科的进度给他打印套题。陶淮南不用都写完整,大概把得分点答出来就行,只要不答偏迟骋就算他过。
陶淮南中间去厨房切了盘水果过来,虽然眼睛看不见,但陶淮南能把水果切得很规整好看。迟骋做题的时候陶淮南就叉了水果喂他嘴里,迟骋也不看,陶淮南喂过来什么他吃什么。
等迟骋做完一套题了陶淮南会听着他落笔的节奏挨过去亲他,迟骋有时候手上翻着答案,只侧着头和他亲亲。
他们已经高三了,高中还有最后这不到一年的时间。
迟骋成绩可好了,经常一不当心就能考个第一。陶淮南成绩也还行,文科对他来说确实容易很多,成绩一直能很轻松地稳在中上。
哥对他一点成绩上的要求都没有,也不操心这个。
确切地说哥现在也没空操心,陶淮南每次想起哥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陶晓东真的很争气,太出息了,他竟然跟汤医生在一块儿了。当初陶淮南那么喜欢的汤医生现在已经是自己家的人了。
陶晓东现在一门心思扑在汤医生身上,对这俩弟彻底放飞,他甚至都不在家里住了。其实哥和汤医生想让他俩一块过去住,或者都换个房,但是陶淮南从小就住在这儿,这里什么东西摆什么位置他太熟悉了。新换个环境对盲人来说不容易,哥不太想在高考之前折腾,考完再说吧。
哥不在家住了陶淮南也没有太多不适应,因为哥原本也忙,时常不回来。但其实陶淮南也想哥,可即使想也不愿意让他回来,他每次一回来陶淮南都担心他是不是跟汤医生闹别扭了。
毕竟那些大人谈恋爱总是让人操心。
相比起来小孩子们就简单多了。
陶淮南半梦半醒的时候喊着“小哥”,迟骋从厕所回来,先俯过来跟他顶了顶鼻尖。
“你学完习了?”陶淮南环着他脖子,“几点啦……”
“十一点半,睡吧。”迟骋轻声说。
“那你抱着我。”陶淮南不松手,撒娇的本事最拿手了。
迟骋轻笑了两声,嫌陶淮南烦人,咬了咬他耳朵:“你几岁了?”
“几岁怎么了,”陶淮南把脸往迟骋身上躲,“十好几了。”
“不嫌丢人。”迟骋捏捏他的脸,最后在他脑门上重重一亲,“睡吧小孩儿。”“昨天让你背的那几个海峡你都背下来了吗?”陶淮南早上刚一到教室,同桌就向他发出灵魂质问。
“我背了,”陶淮南保证道,“等会儿我给你背。”
潘小卓虽然性格很内向,但是成绩很厉害,在他们班始终是前五。第一拿不到,最好一次考到第二,最差也滑不出第五。他总把笔记给陶淮南,让他拿回去,迟骋再给他转成盲文打印出来。有时候他在家直接转好了,发个文档给陶淮南。
陶淮南总对他说“谢谢”,刚开始潘小卓会有点不自在地说“不客气”,后来坐同桌时间长了俩人越来越熟,潘小卓有时候就说:“你别谢了,我没啥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