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个四人小群,里面是他们家这四口人,陶晓东偶尔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就在群里发发。通常也没人理他,俩小的得上学,全天的课没工夫,汤哥更是了,上班时间连手机都不摸。
有天陶晓东早上在群里说了话,陶淮南跟他一人一句地聊会儿。
上课之前陶淮南发了句:“上课啦,晓东好好干活!”
说完刚摘下耳机,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陶淮南又把耳机戴上了,点开是陶晓东发的一条语音:“再说吧哥,我这情况你也知道,·手头这些图排完我估计也做不了别的了,没招儿了。”
陶淮南窒着呼吸,指尖控制不住地抖,他想再听一遍,发现已经被他哥撤回了。那一整天陶淮南都像个无措的孩子。
哥那条语音里无奈的语气,以及他说的话,哥说他做完这些图就做不了别的了,他说他没招儿了。这些都像雷一样劈在陶淮南身上。
他怎么了?
为什么做不了图了?
什么叫没招儿了?
半边耳机还戴在耳朵上没记得摘,另外半边垂在下面晃晃荡荡。陶淮南两只手紧紧捏着手机,整个人蜷缩起来,额头顶在桌子上,浑身每处都从里往外地发着冷。
潘小卓担心地看着他,叫了两声“淮南”,陶淮南动也不动。
陶淮南的那个小世界,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只有哥哥和迟骋。而在有迟骋之前,哥哥就是他的全世界。
“陶晓东”这三个字在陶淮南心里的重量远远超过自己,哥哥是他的陆地,是他的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