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陶淮南来的时候很不配合,眼睛和嘴巴都闭得很紧,一个字也不说。这次见面医生在他的耳边轻打了个响指,声音不太响,陶淮南没预料到,反应过来后往旁边挪了一小步。
医生温和地朝陶淮南说:“进去坐会儿?紧张吗?”
陶淮南摇摇头,说:“不会。”
医生把他带了进去,冲汤索言示意先坐。
医生的手宽厚暖和,搭在肩膀上不会让人觉得压迫。他半搭半推着陶淮南走到个沙发前,说:“坐吧。”
陶淮南搭了个沙发边坐下,手放在自己腿上。
“随意点儿,这儿就咱们俩。”医生给他倒了杯水放在陶淮南手里,这在一定程度上让陶淮南的手有了点东西拿着,缓解了他的无措。
医生坐在他对面,说了点无关的话,视线不时落在陶淮南身上。
然而陶淮南除了在最初单独跟陌生人相处在一个空间内的无措之外,并没有表现出更多的紧张。
医生绕了那么会儿圈子,终于说到了正题。
他靠在沙发上,看着陶淮南说:“很辛苦,对吧?”
陶淮南眨眨眼,没出声。
医生像是很懂他,安抚着他的紧张,提前说了句:“我会暂时替你保守秘密。”
陶淮南还有点犹豫,然而他那点从未言明的挣扎在上一次就被医生看了个透。他笑了笑,跟陶淮南说:“吓坏了吧?”
语气很轻松,他把话说得也很放松,像是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仿佛他见过很多,他对陶淮南说:“没事儿,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