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的一声“哎哟妈呀”,之后贴着门板缩得像只鹌鹑,眼睛瞪得挺老圆,挺直着吓得抽气。
迟骋也吓了一跳,陶淮南走路无声无息,现在天没亮也没以为他能起来。
陶淮南这些天在迟骋面前的拘谨、慌乱和小心翼翼,让这突如其来的一惊给吓飞了,这好像是自打这次看见迟骋之后他最自然的一次反应。
吓得简直像只缩着翅膀抱头的鸟,虽然狼狈可是也真的有点滑稽,这种滑稽会让他看起来像个胆小的小朋友。
“……小哥?”陶淮南反应过来之后放下了摁在胸前的手,心脏还吓得直扑腾,声音里也还带着点喘,试探着问,“是小哥吗?”
迟骋“嗯”了声,靠在洗手池边,看着陶淮南问:“我洗头放水,你没听见?”
“我没注意……”陶淮南深吸了口气平复自己,实在不太好意思,抓抓头发笑了下,“我想着一会儿去买……包子,我……光想着包子了。”
可能是吓这一跳把陶淮南心里那点琢磨和思来想去给搅碎了,也可能是天还没亮就像一天还没真正开始,总之这会儿的陶淮南反而放松很多。
当然也不只有陶淮南是这样,迟骋也是。
迟骋出去了,扔了句声音不大的“就知道吃”。
陶淮南跟了出去,站在门口说:“你今天别吃面包了,我去买包子?……行么?”
迟骋脱了身上穿的衣服,换了一件,说“嗯”。
“那你等我,”陶淮南突然变得有一点雀跃,又重新进了洗手间,“我一会儿就去。”
迟骋换完衣服就要走了,开门之前陶淮南还在用毛巾用力擦着头发。
陶淮南想说声“小哥再见”,一想等会儿就看见了于是又咽了回去。
却没想到迟骋主动叫了他一声“陶淮南”。
陶淮南很意外,立刻答应着:“哎!”
他不知道迟骋是想和他说什么,毛巾抓在手里,也不擦头发了。可等了好一会儿,迟骋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他只说了个“走了”,就真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