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嗯”了声,笑道:“我使使劲儿。”
孩子确实挺使劲的,天天心思除了学习和上班就都放在手机上了,魂儿都丢了。
考试还剩下最后一门,陶淮南也能松口气了,这段时间每天复习,终于这天被盲人小伙伴群强行给从学校带走了。他们那天正好在陶淮南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酒馆里有演出,就近过来把他抓走了。
日式小酒馆老板也是盲人协会的,是个很爱交际的大哥,之前办过几次活动,跟协会里的大家都挺熟。
本来说好晚上去店里找哥他们一起吃饭,临时被带走了,只能给哥打了个电话。
晓东在电话里问他:“上哪儿去啊?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回不去了,不让走。”陶淮南小声说,“你跟汤哥吃吧,我晚点回。”
晓东又问:“喝酒吗?用哥接不?”
“不用不用,你别折腾。”陶淮南捂着电话说,“我不喝酒,自己能回。”
晓东最后说:“那行吧,你反正尽量早点儿。”
陶淮南问:“怎么啦?有事儿?”
晓东说:“没事儿。”
陶淮南于是答应了,挂了电话回了他们那桌。
灯光开得暗,小舞台离酒客也远,他们远远地唱着歌,听歌的人并不能看出这是一群盲人。
陶淮南也坐在下面听,这都是最近新排的歌,他都没怎么听过。
他有日子没参加过集体活动了,那几个唱完歌下来,江极说要把他逐出盲人圈,还要把他踢出群聊。
“别踢我吧,还能陪你们聊个天什么的。”陶淮南笑着说。
“你聊什么了啊?”江极坐在他旁边,脱了身上外套随手搭在椅背,“叫你你都不出来回个话。”
“那是没听着,我听着的时候都回了。”陶淮南跟这群小伙伴之间关系还是很近的,最难熬的那几年,陶淮南有很多时间都是跟他们一起过的。掺合在一个热热闹闹的人群中间,去做那些从前不可能做的事。
“别扯了,当时没看见过后你也没回。”江极说话时听着是真有点不是心思了,这弟弟脾气一直不好,爱生气。
“完喽,极哥不乐意啦。”马笑笑在对面瞎凑热闹,“生气啦。”
他是后进群那个算卦的小先生,也不好好算卦,说没客人,天天就跟着小群瞎玩儿,有演出他就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