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遗传下来的眼病,晓东也没躲过去,这事迟骋是知道的。
那会儿陶晓东没瞒他,都跟他说了。迟骋知道之后搂了他一下,只说:“没事儿,哥。”
迟骋这几年之所以每年转钱给他,就是想让晓东知道,这家有人扛,他就算不拼了不挣了也没事儿,有人能靠着,他想做的那些事都有人能替他做。
他俩从来没聊过这些,但是陶晓东都明白。
“你和陶淮南,我都放不下,我都得抓着。”迟骋低声跟陶晓东说。
“也没让你放下,”陶晓东笑着说,“抓着呗。”
那天兄弟俩说了不少,聊了很多以后的事儿。
关于他和陶淮南倒用不着说太多,这么多年都在哥眼皮底下过的,有什么事儿根本瞒不过哥那双眼睛,什么都没说过不代表就真不知道。
谈话结束之前,陶晓dōng • tū然凑近了,小声跟迟骋说了句:“别老往脸上咬,看着不太好。”
迟骋一口气差点噎那儿,被堵得说不出来话。
“哥也不想说这个,没招儿么不,”晓东又跟迟骋说,“你有点数。”
迟骋只能无声地点头,闷闷地说:“知道了。”
对于这些陶淮南半点不知道,他倒不是非得想瞒着两个哥哥,他就是想的稍微多点,毕竟迟骋说他俩现在还没好,要现在就跟哥说他俩好上了也不合适,他想等彻底把迟骋哄好了追回来了再说,那时候说得也硬气。
陶淮南每天跟迟骋发消息都戴着耳机,捂着嘴小声发,不让哥哥们听。
这天汤哥在看文献,晓东坐他旁边给按摩肩膀,陶淮南离他俩不远不近的,跟迟骋发消息。
—“小哥回宿舍了么?等会儿发个视频好不?”
俩哥在那也在说话,没人听他的悄悄话。
陶淮南捂着嘴又发:“我挺……想你呢。”
陶晓东叹了口气,说:“言哥要不咱俩互相把耳朵帮着捂上?”
陶淮南马上抬头看他俩,汤索言背对着这边,笑道:“我的不用捂,我没听见。”
“没听见你笑什么,”陶晓东说他,“你比我还先笑的。”
陶淮南问:“笑我啊?”
陶晓东和汤索言同时出了声——
“啊。”
“没。”
陶淮南眼睛一眨,说他俩:“孩子唠嗑也听?”
“咱没想听啊,”陶晓东说得也挺无辜,“这不是唠嗑没挡住么?非赶着我俩说话间隔的空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