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有另一部分人则辨认出了她的身份,哪怕视频末尾并未署名。
“这不就是谈家那位大小姐吗?”
“看这身段,真是个尤.物。”有男人低低笑了,自以为风流地揶揄,“娶不回家,春风一度也行。”
“我打赌,这儿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跟你一个想法。你再猜猜这个巨幕是谁给她包下的?看这架势要是放一整晚,岂不是等于砸出去一套房,还只为博美人一笑。”
正肆无忌惮说得开心,两人忽然后背一凉,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却没发觉任何异样,只看见了朝这边走来的陆闻别。
两人立刻殷切地迈着步子上前,“陆少!”
然而男人恍若未闻,漠然地从他们身边经过,只在即将擦肩而过时,垂眸居高临下地落下冷冷一瞥,复又掀起眼往前走。
两人面孔微白,讪讪地对视一眼。
另一侧,严致气定神闲地站在窗前,满意地看着LED屏上的画面。
这个角度还不错,要是正对着宴会厅更好。
而在他身后,刚刚停下来站定的陆闻别表情却截然相反。
他注视着屏幕,如同雕塑静立在原地。高脚杯细细的杯梗在用力的长指下显得脆弱易折,表面平静的呼吸因瞬间的颤抖而错乱。
人鱼之死。致新生。
陆闻别在心里默念,垂眸放下手里的酒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杯脚的外缘,眸光晦涩。
如果半年前,他没在冯苛的提醒下留意到铺天盖地的有关“华人芭蕾女首席”的消息,时至今日依旧会被那个阴差阳错的误会蒙在鼓里。
她做的这么果决,如果不是冯苛笃定是当初提供消息的人附错了生还者信息,他甚至怀疑是谈家在干扰真相。
但她的确隐瞒了自己活着的事实,甚至连聂显都没说,就让他们都误会她已经葬身大海。
为什么?
这个视频就是她的回答?
“陆总。”冯苛低声提醒他的失态。
陆闻别抽离思绪,依旧定定地看着那块屏幕,忽然极为缓慢地哑声道:“她会来。”
冷不防听见这三个字,冯苛一愣,迅速接话道:“可是,邀请名单上并没有谈……她的名字,谈总今天也不会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