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听瑟靠着门框道了谢,走进门后冷眼看着门外始终注视着自己的男人,下一秒“砰”地一声重重关上门。
门合上的下一秒,她脱力似地任由自己靠墙滑坐在地毯上。
……
门险些摔在脸上,陆闻别定定站在原地三秒,面色波澜未变地转身,漠然转身打发两个侍者,“你们可以走了,有人问起就说她晕船,要在客房里休息。”
“好的。”应声之后侍者又道,“陆先生,这是隔壁房间的房卡,您可以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对方递来一张卡片。
陆闻别接过,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两个侍者走后,走廊上安静下来。
陆闻别静立在原地,房卡被他随意夹在指间,背影看上去似乎很平静。
半晌,他抬起手覆住眉眼良久,末了随意往后一捋湿发,垂眸状似沉思,只不过紧绷的身形和收紧的下颌线显露了端倪。
看到她落水的那一刻,他心里蓦然涌上了难以言喻的恐慌,仿佛他会眼睁睁看着她消失不见,就像那个亲眼目睹她被海浪卷走的噩梦一样。
他早知道自己对她有别样的心思,只是在那种情形下格外强烈,甚至于在上岸后失去理智说了本不该说的话。
准确来说,早在毫不犹豫跟着跳下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
至于她后来说的那些……
陆闻别扯开潮湿的领带,用力到手背根根掌骨越发分明,眼底的红血丝也更加明显。
她明明还处在应激反应的余韵中,却依然不惜强打起精神想跟他划清一切界限,这本身就足以让他觉得难熬。
而她说那些话的原因,他也很清楚。
那是他曾经口不择言伤害过她的字句,她选择现在悉数奉还。
听见那些话时他愤怒吗?不,涌现在胸口的全是他曾经陌生的情感,甚至他情愿她用别的话来回击他,也好过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陆闻别闭上眼,用吞咽的动作来缓解喉间的干涩。
他沉浸在思绪里,以至于突然听见开门声时怔忡片刻才转过身去。
踏出房门的女人已经换了衣服吹干了头发,却像看不见他在这里似的,自顾自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