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转过头抬眼直视他,目光冷冷的,唇角忍无可忍地紧抿。
陆闻别目光微顿。
“陆先生还不走吗?”
“不急。”
“你难道没有工作要忙吗?”
“可以在这里处理。”
“你打电话会影响我休息。”
“我用邮件和短信。”
谈听瑟噎了噎,冷淡地微微一笑,“养病需要保持心情愉快,你觉得我看见你心情能好吗?”
陆闻别静静看着她,片刻后才说:“现在没别人能照顾你。”
“那如果严致来了呢?你觉得你应该用什么身份留在这里?”
“你可以现在就叫他过来。”半晌,他开口。
谈听瑟彻底哑然。
她怎么可能真在这个时候把人叫过来……把严致暂时当挡箭牌也要有个度,而不是明知是个误会还要把他拖进这种尴尬的局面里。
本来是想用这个逼走陆闻别,没想到反而把这条路堵死了。
谈听瑟抿了抿唇,转身想去拿手机重新联系护工,一转头却发现手机放在床头左边的桌子上,左手输着液没办法拿,右手伸这么远又会扯到伤口。
她犹豫片刻,慢吞吞撑身坐起来,一声不吭地想自己下床去拿。
一只大手忽然握住她右手臂,空落落的衣袖在男人长指下堆砌发皱。
她回过头,平时看上去偏黑色的瞳仁在日光下显现出真实的颜色,是纯粹干净的深棕。
“放手。”
陆闻别的神色有些复杂。他唇角微动,最后开口:“我让刚才那个护工回来。”
“……我本来就要用手机。”
他眼底隐隐划过无奈,松手站起身,绕过病床走到另一侧床头,拿起手机放在她手心。
谈听瑟假意翻看着手机里的消息,“你可以给方姨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