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大多主人与猫咪的关系都是不远不近,更像同一屋檐下的室友。虽然也有有在意与亲昵,但多数都维持在一个让人轻松的安定氛围里。这种适中的距离感不会让她觉得孤单,也不会让她被压力束缚住。
大概就像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所带给她的感觉一样吧。
正出神地想着,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谈听瑟吓了一跳,赶紧转身去看屏幕。
是一串陌生号码。
她迟疑片刻后接起来,一句“你好”还没来得及说出去,对方就已经开口道:“谈小姐。”
“……秦女士?”
“是我。”秦安文的语气里没了昨天的刻薄,非常耐人寻味,“我现在打给你,有没有影响你训练?”
“没有,您有什么事直说吧。”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昨天我在气头上说了些不妥当的话,想跟你当面道歉。”
谈听瑟拧眉,“覆水难收,道歉就不用了。”
“我是真的想道歉。你现在在剧院吗?我可以进来见你,或者我们找个地方聊?”
“您是在威胁我吗?”她脸色冷了下来。亲自去剧院?如果被其他人和剧院高层知道,又免不了一番fēng • bō,“如果真的想道歉,就在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
可接不接受就是她的事了。
“这怎么能是威胁,我只是觉得电话里三言两语未免也太没有诚意。”秦安文叹道,“谈小姐,希望你能体谅为人母亲的心情。”
威胁和道德绑架两顶帽子扣下来,似乎不去都不行了。
但谈听瑟并不想妥协,“既然这样,那就请您也体谅我父母的心情。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被这么污蔑,又会怎么想?”
说着,她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虽然父母过分严厉,很少给予她温情,但却绝对不可能让她受这种委屈。可惜现在至亲的人已经没办法再维护她了,能保护她的只有自己。
……或许现在暂时还有一个陆闻别。
“你……”
她回过神,打断秦安文,“当然,如果您想让剧院所有人都知道您是为了诺埃来跟我道歉的,那就随您高兴吧。”
秦安文沉默,似乎花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又重新冷静下来,再开口时声线僵硬,“那好,我就在电话里说吧。昨天我的话是说的过分了,这一点我道歉。但……也怪诺埃没把事情说清楚,所以才造成了误会。”
“误会?”
“诺埃是太喜欢你了才会做事没有分寸,不是真的想对你做什么。你们曾经互相喜欢,现在重新在一起不是很好吗?这事闹大了对你的事业或多或少都有影响,但你们的关系一变,一切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们都混迹于芭蕾这个行业内,联合当然是双赢的局面,他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支持,你也是他永远的女主角。”
谈听瑟只觉得匪夷所思,“虽然这个例子不太恰当,但,秦女士,犯人家属为了让受害者撤诉而说服她和犯人在一起——您认为这其中的目的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掩盖的吗?”
“谈小姐!”秦安文恼羞成怒,“既然你也知道这个例子不恰当,就不应该说出来。”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您的‘道歉’也没有继续的必要。”
“你意气用事,有考虑过后果吗?诺埃的人脉对你来说可以是助力也可以是阻力。现在闻别的确护着你,可是他的事业重心在国内,并不是最适合你的选择。而我跟闻别是母子,不和只是一时的,不然他也不会答应和我的丈夫进行商业合作了。”
谈听瑟哑然几秒,忽然气笑了,“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即便我和陆闻别是恋人关系,您也想让我甩了他跟诺埃在一起?”
“诺埃也是我的儿子。”秦安文一副公平凛然的口吻,却让人觉得冷血到了极点,“闻别会理解的,他比我更懂得权衡利弊。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不是个会投入真感情谈情说爱的人。更何况,听你这么说,你们并没有在一起,不是吗?”
谈听瑟难以置信地握着手机,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真的是一位母亲会说的话吗?诺埃甚至和秦安文没有血缘关系,后者却偏袒到了这个份上,不仅毫无负罪感地做出这种决定,还根本不向陆闻别求证,断言他不会投入真感情。
“您今天这些话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谈听瑟回过神,口吻冷漠,“但我要告诉您的是,我和诺埃以前不可能,以后也不可能,我更不会接受这种可笑的提议。麻烦您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