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负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他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乔阮一个人。
见乔阮没说话,他便又喊了一声,声音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物品般。
怕吓到她:“阿阮。”
乔阮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最近大概是犯了水逆,不然为什么烦人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她看了眼江演,又看了眼沈负。
随口一句:“你送江演回去吧,别缠着我了。”
此时正好有一辆的士出现,解救了身处怪异场合的乔阮。
她走了,只留下江演和沈负。
两个人都对彼此没有什么好印象,却还是因为乔阮的话而有了短暂的交流。
“我送你。”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不见任何情绪的起伏。
只是因为乔阮的话。
江演冷笑:“沈负,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不配,但你觉得你配吗?”
他不说话,甚至连眉眼都没有半分变化。
仍旧保持着清冷的弧度。
在沈负这里,很难有事情可以撼动他的情绪。
哪怕是有人死在他的面前,他也可以平静的拨通110。
但此刻江演的话,却让他的左手开始颤抖。
对啊,乔阮的性子远比他想的还要决绝。
世人皆为凡人,凡人自有缺点。
哪怕乔阮所有的缺点在沈负看来都是优点,可他还是怕。
怕乔阮骨子里的决绝。
江演走了,没有让沈负送。
沈负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很久,然后才行动缓慢的回到车内。
他一言不发的开车回家。
他很少再有这种无力感了,像是有心捡起一件掉在地上的物品,结果怎么都使不上力。
后来才发现,哦,那件被人遗弃的物品原来是他自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有病的。
大概是很小的时候看动物世界,看到里面动物厮杀的场景,他感觉自己身体的血脉喷张。
血肉越模糊,他的大脑就越亢奋。
那是第一次,最直观的感受到自己与别人的不同之处。
他的心理医生说过,他这样的高智商人群,一旦患上这样的病症,往往是最可怕的。
他们的眼里没有法律,甚至能够凭借自己的高智商凌驾于法律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