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负继续替她整理:“那你想去吗?”
“没什么想去不想去的,已经同意了,如果合适的话,我也不会抵触。”
手里的动作稍微停顿,他垂眸浅笑:“有说多大吗?”
“三十出头吧,同系的师兄。”
“之前见过面?”
乔阮摇头:“他刚从国外回来。”
沈负把最后一本书插/入间隙中,仿佛在以长辈的口吻劝诫她:“阿阮,找同专业的不好。”
因为工作的原因,乔阮吃饭不太规律,为了保持体力,她的包里常备着一些甜点。
她咬了一口巧克力:“这些我没有太大的避讳。”
沈负的指尖动了动:“那你的避讳是什么?”
她不要偏爱,她要的是独一无二。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摇头:“没什么避讳,合眼缘就行。”
“阿阮,你不能这样的。”
他站着,她坐着,身高差异本来就悬殊,更别说是以现在这个姿势。
乔阮不愿意抬头和他讲话,但沈负愿意。
他蹲下身,看着她的眼睛:“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不能因为年纪到了就将就。”
“我没有将就,我只是不想把太大精力放在这上面而已。”她告诉沈负,“爱情,婚姻,在我这里都不可能是第一位。”
沈负良久没开口,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黏上了一层胶水一样。
他问:“是因为我吗?”
乔阮并没有回答他。
但沈负已经猜出了答应。
是。
是因为他。
是他亲手摧毁了一个女孩子对于婚姻和爱情本该有的向往。
全心投入工作的乔阮不知道沈负是什么时候走的。
她也并不在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桌上放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压着车钥匙。
【开我的车回去吧,女孩子晚上打车不安全。】
他的字迹好像变了一点,以前是遒劲有力的行楷,现在有点像洒脱随意的狂草了。
这是不是当了医生以后的通病。
还是好看的,如果裱进他自己的画里,艺术价值应该更高吧。
沈负其实是一个非常有艺术造诣的人。
乔阮见过他的画。
那个时候他才高中,国画水平就已经出类拔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