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给她妈妈打电话的那天,陈岁的妈妈也在。
想来应该是她听去了,回家顺口跟陈岁说了那么一嘴。
这本来没什么,可是,她不想被陈岁误解,赶忙红着脸解释:“不是,没有的,是别人……”
“没事儿。”
陈岁浑不在意,截断了她的话,继续找打气筒:“是该到了早恋的年纪,正常。”
“我真没——”
“啊,找着了。”
陈岁从一堆编织袋子下面翻到了打气筒,他一手握着,另只手把翻乱的东西都放回原位,从仓房里迈了出来。
夏耳还想解释几句,可见他完全没有想听的意思,就闭嘴了。
也是,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呢?他也许只是没话找话,随便问问,毕竟他们隔了这么多年没见,更没有联系,他们也没有什么别的话题好聊——
如此这般想着,夏耳不再多说,默默转过身,去看陈岁。
他们这一辈儿出生的时候,时兴把小孩儿的头睡扁。
夏耳妈妈不注意这个,她已经算同龄人中不怎么扁那种了,平时没少被同学羡慕。
可这会儿跟陈岁比起来,就有点不够看了。
被羡慕的人浑然不知,打气筒随手一扔,蹲在原地,连接进气口的嘴儿一塞,再拿起一旁的打气筒,站起来,一下一下往里边打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