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在河堤和鬼楼之间,是隔着两座楼的。
若纸条上的两座楼后是指这两座楼,那纸条所指的位置便是那处河堤了。
江璃跟花树一起,踏上了那条河堤路。
路并不宽,靠河一侧每隔几米栽种着一棵垂柳,在阳光的照耀下,水光潺潺,绿意盎然。景色看起来十分秀美。是参加游戏世界以来难得见到的景色。
可能因为日光正烈,路上没什么行人,在河堤一隅,有几个老爷子摆着一个棋桌,在柳树形成的树荫下围坐下棋,斑驳的树影投在他们身上,衬着他们身后挂于柳树枝干间的数个鸟笼,有一种温吞的闲适感,竟透出一股难得的惬意。让人很难跟这个游戏世界的血腥联系起来。
十几只鸟笼次第在几棵临近的柳树枝干间挂着,可能怕此时日光毒辣,它们的主人都给它们蒙上了黑布,所以鸟笼里面都安安静静的。日光将这些鸟笼在地上投下一个个的阴影。
江璃伴着花树,踩着这些光影,经过老者们的身边,还伸头瞅了一眼他们的棋盘。
棋盘上正杀得难解难分,老人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棋盘上,可能因为中午温暖,老者们穿着宽松的唐装或长褂,看起来穿着并不厚。
“吃。”有一个老头激动的将棋子拍在棋盘上,将对方的棋子拿下。兴奋的满脸红光。
怕打扰到老者们的兴致,江璃走远了后,才跟花树道:“这些老爷子挺会享受生活的!跟现在游戏里的这种生活比起来,若能够在老了以后养养鸟,晒晒太阳,在树荫底下下下棋,也不失为一种惬意。”江璃皱皱鼻子:“就是不知还能不能活着离开地下城。”
花树低头,捏了一下江璃的后脑:“会出去的。”
“嗯。”江璃抬头,冲着太阳,深吸了一口温暖的空气。会出去的!
从河堤离开,接下来两人转了好几个地方,将鬼楼附近的楼区都转了个遍。一圈下来,除了河堤算是比较有标志性的地点,其余的地方都平平无奇。
就是那河堤,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不过没有异常也在意料之中,毕竟那纸条指示的是晚上,白天能耐找出异常来的可能性不大。江璃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碰碰运气而已。毕竟事在人为。
下午回去,一号房的人早回了,来跟江璃通气,没找到任何觉得可疑的地方,也没看到任何可疑之物或不正常之人。
而卷毛那一组,却比江璃他们回来的晚,直等到晚饭之前,他们才回来。
吃完晚饭,卷毛就过来串门,本来以为他会有什么收获,结果是:“没有啊,”卷毛道:“我找了一下午,以我的火眼金睛,也没找着异常。”
他说完也没想走,而是试图跟江璃套近乎,所以他找了个话题:“嘿,跟你说个好玩的事。”他问江璃:“那河堤你该去过?”
江璃想到了那群老头子:“去过。”
卷毛道:“我刚从那儿回来。”
江璃笑道:“那群下棋的老爷子还在不在?”
“在的,”卷毛点头道:“我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个,老好笑了。”他窃笑的捂了捂嘴:“我跟你说,这帮老爷子也是奇葩,见过养画眉喜鹊鹦鹉的,就是没见过养乌鸦的!”他说完自己噗嗤一声,自觉很可乐,“这游戏里的NPC养鸟都那么奇葩。”
江璃诧异道:“乌鸦?你看到了?”
卷毛摆手:“哪儿能啊,都蒙着黑布呢,我是听见声儿了,十几个鸟笼子一起叫,哎哟喂,那个难听,啊啊啊的,我就没听过那么难听的叫声。”
“不是乌鸦?”跟卷毛同来的室友道:“我听过乌鸦叫,不是那个声儿。河堤鸟笼里的鸟叫声比乌鸦的嗓子粗多了!”
江璃问卷毛室友:“那你知道是什么鸟吗?”
卷毛室友道:“不知道。”
“能叫这么难听的,除了乌鸦,也没别的了。”卷毛说着,站起身来,冲江璃摆摆手:“你也别甚在意,游戏里太压抑,就给你听了当个乐子,我汇报完了,就走了啊。”
他说完,就跟室友们走出去了。
江璃坐在原地,皱着眉头,不对。他抬头跟花树道:“那鸟笼不对劲。”
花树从上铺伸出头来:“想到了什么?”
江璃敲着下巴:“我爷爷以前养过鸟,大多数鸟在笼子套上黑布之后就不会再叫,蒙了布还能叫那么欢的鸟几乎没有。就是乌鸦也不可能在晚上那么频繁的叫。”
江璃道:“我觉得鸟笼有问题,中午蒙黑布可以说是挡太阳,那下午呢?为何还蒙着?!这哪里像是遛鸟!就是养鸟也没这个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