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生得剑眉星目,仅仅是坐在那里出神的模样也难掩强大的气场。
一明一暗,一站一坐,一刻意正经一随意慵懒,本是狭路相逢前者胜,却硬生生地被分分钟碾压。
不知道是男人之间暗自的较量还是尊严的拼搏,他下意识地昂首,故作得体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将步伐走得愈发有力。
厉琴只是睨了最开始的那一眼,便收回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接着之前的话悠悠道,
“倒是有些人,穿得人模狗样的,思想却是迂腐愚蠢的很。”
末了,还事不关己地问:“儿子你说是吧?”
突然被点名,廉晟只是没什么情绪淡淡地“嗯”了一声,一点都没注意到身边刻意“整理着装”的男人。
男人微微蹙眉,深觉这中年女子话里有话,但也没品出个一二便快步离开。
待他离去之后,厉琴才继续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之中透着几分散逸,
“现在这么一看,这男子根本配不上刚刚那女孩子。人家事业有成并且非常有主见,倒是这男人平平无奇没看出什么过人的气质。”
她撇了撇嘴,愈发觉得不相衬,又添了几句,“还满脑子封建思想,让女人辞去工作在家相夫教子。果然没什么成就的虚浮男人就只会通过束缚女人的发展来彰显自己的能力满足自己的虚荣感和自尊心。”
她说得不紧不慢,明明是个人的一番主观观点,偏生经由那微冷的嗓音徐徐念道,显得十分在理。
良久,没有得到半点回音,厉琴疑惑地掀起眼帘望向对面的男人。
廉晟低垂着眼眸,细长的睫毛在头顶微弱的灯光照耀下扑成一片阴影。他正用加长的筷子夹着火锅内翻滚的食物,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淡然。
虽然平日里他本身就相对沉默寡言,但今天似乎话格外得少,倒就显得有些奇怪。
她敛了敛眸,放下手中的筷子,好整以暇地看他,“怎么?在想什么?”
廉晟迟疑了一秒钟,“没想什么。”
厉琴专注地打量着他,须臾只是莞尔轻飘飘道:“欲盖弥彰。”
她支着下巴,漂亮的丹凤眼眼梢微扬,深色的瞳眸里含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儿子,你可不会因为今天这件事而反感相亲吧?”
廉晟抬眸,薄唇轻启,“为何?”
厉琴:“我这不是怕你被隔壁桌的失败经历影响到,到时候产生生理性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