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不是一个配拥有爱的人,就像你听到的那些,我爸妈并不恩爱。我爸可以常年都住在边境放假也不回家,那一院子的梅花也不是为我妈栽种的,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他的战友。我妈的精神出了一点问题,她有狂躁症,发病的时候会打人,摔东西,甚至伤害自己。但是她也有很多时间是清醒的,清醒的时候也会偶尔问我几句,冷不冷或者饿不饿。”
“我没有父母,后来一直跟着爷爷长大。我也没有很亲近的人,因为那时候的我总是觉得至亲的离开是一件非常难过的事情,所以不如不要去接触,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我那时候抗拒你,并不是因为不喜欢。我对其他的女孩儿都没有印象,只是记得你。”
“所以如果你现在要问我爱是什么,大概是——我这个月正在做的事情。”
是陪伴,是相守,是不说出口默默付出的长情。
“江有枝……”沈岸伸出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声音微沉,好似远方的钟磬,“我爱你。”
心底最后一根防线骤然崩塌,江有枝只觉得鼻尖一阵酸涩,伸出手,无意中碰到他圆润的鼻头。
沈岸顿了一下:“小枝……”
“干嘛呀?”江有枝已经泣不成声。
沈岸轻轻靠近,二人的呼吸逐渐错杂。
——“有枝姐,因莱说她把钱包忘在这儿了!”
门被移开,陈延彻走进门里。
沈岸:“……”
看到眼前的场景,二人靠得很近,陈延彻吞了口唾沫,假装没事人一样把门缓缓拉回来:“那什么,也许是落在别的地方了我马上去找找!”
江有枝立刻把沈岸推开,耳根子都泛起了粉红色。
陈延彻没有立刻走,而是在门缝里偷瞄。
沈岸舔了一下后槽牙,站起身:“进来吧,把钱包拿走。”
陈延彻挠了挠头,“嘿嘿”几声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走进房间在桌上拿起钱包就立刻往外走,还不忘“啪”一声把门关紧。
江有枝就坐在床边上,两根手指把床单揪起来:“要不,继续吧?”
沈岸扬了扬眉,这真是他收到过的最美妙的邀请。
下一秒,又听见江有枝说:“帮我准备好颜料,继续画画。”
沈岸一顿,舔了下嘴唇,轻哂:“呵,行。”
他刚起身,却突然被人拉住衬衫领口,一个扣子被扯开,江有枝踮起脚,在他左脸颊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