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齐绣婉昏迷的时候,一直很是不安稳。
她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到周衡带着她离开灵山镇,往禹州而去,但没跑多远就被黑衣人给抓到了。
黑衣人没有立刻把周衡杀死,而是给他灌了药,更是把他的双手硬生折断了。
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她懂,所以吓得她蓦地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屋中点了油灯,一睁眼就看到坐在床边给她擦脸的男人,猛地坐起扑入了他的怀中,确定他没有事。
害怕又委屈的道:“我、做了、噩梦。”
周衡怔愣了一下。低眸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这样,有一丝莫名的不忍,拍了拍她:“什么噩梦?”
或许是因为噩梦太过真实,太让她惊慌,又或者是因为周衡也答应和她好好过日子,更同床共枕了一个月,所以抱着一个男人的腰也不矫情也不扭捏,扬起巴掌大的脸,眼尾挂着泪。
很是可怜。
“梦见、你、被人,灌药,折手。”说着话的时候,更是用力的抱住周衡,生怕他被人害了。
周衡听出了个大概,摇了摇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小哑巴不再说话,而是低下头靠在他的怀中,他的衣襟很快就湿了一片。
周衡有些无奈,女人怎就这么能哭?还是说只有小哑巴这么能哭?
这时小客栈的老板娘敲了敲门:“周猎户,药熬好了。”
到客栈的时候,周衡给了些银子,让掌柜帮忙熬药。因灵山镇就一家客栈,生意也不怎么好,所以夫妻二人,一听有银子挣,比谁都积极。
看着怀中紧紧抓着自己不肯松手的人,周衡觉着自己要是冷硬着脸让她松手,这胆小的小哑巴晚上还不继续噩梦继续惊醒,不得好眠的肯定还是他。
连续两日没睡,怎么可能不疲惫?因想睡一觉好觉,周衡破天荒的放低了语气:“你先松手,我把汤药端进来,一会再抱。”
不知道还以为周衡在哄媳妇。
小姑娘也是这么觉得的。
心里边怯意被他哄得去了些,然后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才肯放下了手,泪汪汪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