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齐绣婉被灌了毒嗓子的药,又惊惶了许久,以至于停了好几个月的月事,近来喝了太医调理的药,才来了葵水。
但就是疼得厉害,刚来癸水那两日,痛得在床上整整躺了一日,昏昏迷迷的,哭了又睡,睡醒了又哭。睡着的时候哭着喊周衡的名字,让守着床边的刺史夫人心里一揪一揪的,恨不得派人去把人给追回来。
齐绣婉对她娘笑了笑:“我就是想透透气,而且也不疼了。”
刺史夫人拉起她的手,紧张道:“手这么凉,赶紧暖和暖和。”
说着拉着女儿到里屋,把手炉拿了过来塞到她的怀中。
母亲这么紧张自己,齐绣婉心里觉得过意不去,“让娘担心了,我下次不随便吹风了。”
刺史夫人望着女儿,一时感触颇深。自从回来后,小女儿越发懂事了不少,乖巧懂事,与以前爱胡闹的性子完全不一样了。
可若是让她乖巧懂事,要她经历那些残忍的事情,那她宁愿她永远不懂事。
暗暗叹了一口气,把桌面上的燕窝盅端了出来,盛到小碗中,“你近来身子虚,娘炖了红枣燕窝给你补补。”
说着想要喂她,齐绣婉却道:“娘,我拿个勺子还是可以的,我自己来。”
从母亲的手中拿过勺子,自己慢慢吃了起来。
见女儿不像先前那样什么都不想吃,但自竹林小筑回来后,食欲变好了,精神头也好了,刺史夫人心里也宽慰了许多,更觉得当时让她去见那男人是正确的。
齐绣婉确实是因为周衡才会如此。
之前刚回禹州那几日,她因犯相思而茶饭不思,但在竹林小筑那晚自认被周衡嫌弃浑身没几两肉后,她化悲愤为食欲。近来能吃果果则吃,他离开十日后,她不仅没瘦,反而真的让她养了些肉,可就是这样,却还是瘦得厉害。
齐绣婉现在盼着周衡回来,同时也盼着他回来的时候能养出些肉来。
她喝着燕窝,刺史夫人想起刚刚她开窗户失神的模样,怕她表面无事,但心里憋出病来,便安慰她。
“你不用太过担心他,此行有宁远将军的人陪他一同回去,不会有问题的。”
在知道周衡暂住沈东沈南家中后,齐刺史寻过赵虎,说了这么一句话——婉儿的夫君,有劳赵副将多费心了。
齐刺史身为禹州刺史,若想要关照一个人,只需吩咐下去即可。但没有这么做,只是暗中帮助而已。
齐绣婉听了她娘的话,点了点头,但心里边还是忍不住担心的。灵山镇这个地方对周衡来说,有太多不好的回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