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新郎倌俊逸,而抬花轿的,是赵虎手底下的那些手下,一个个的都精神抖擞,脚下如生风,气势恢宏。
旁人见了这迎亲队伍,都连连赞叹威风。
竹林小筑到南溪镇的西岭巷,须得两个时辰的脚程。但因轿夫都是当兵的,个个体力和脚力都是杠杠的,所以用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
为了不误吉时,刺史夫妇二人坐了马车,比接亲的提前到了。
李嬷嬷现如今和西岭巷的妇人也已经谈到一块了,所以旁人也敢好奇的问这来的一对贵气的夫妇是何人。李嬷嬷道是夫人家的娘家人,还道她们家的这位爷无父无母,也敬重夫人的爹娘,故座以高堂。
有些地方,有些习俗是若男方无父无母,成婚拜高堂时,拜的是女子家的父母,南溪镇没有这个习俗。
大家伙有些称奇,但并无太过惊奇。让他们感到好奇的,主要是这对夫妇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不管是这户人家的男主人,还是女主人,都让人觉得有些神秘。虽然神秘,但大家伙也不是什么穷山恶水的刁民,好奇归好奇,但还是管得住做人的底线。再者怎么看这户人家都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人,往后得避免结怨,多多结交才是正道。
再说回这拜堂成亲一事。
从下花轿的那刻开始,齐绣婉紧张得脑子什么都容不下,只跟着喜娘的声音一句话一个动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周衡拜了堂,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送入洞房了。
外边热热闹闹的,喜房安安静静的。头上盖着红盖头,只隐约可见亮着的烛光,也看不到其他。
喜娘说喜帕绝对不能掀开,她便乖乖地端坐着,等周衡进房。
而赵虎他们深知周衡的酒量,也知洞房花烛夜的重要,所以他们也把握着度来灌周衡喝酒。
赵虎抱着个酒坛子,一手搭在周衡肩膀上,问他:“兄弟,成亲什么感觉?”
周衡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还是清醒的。环视了一圈热热闹闹院子,高朋满座,欢声笑语,目光再落到每个人把酒言欢的笑脸上。
周衡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有一日也会融入这么热闹的氛围中,且还是自己的婚宴。以前他不喜欢热闹,可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这种热闹的感觉。
或许以前厌恶的不是热闹,而是那些用看怪物目光看着自己的人。
但回想起以前在灵山镇的日子,他却没有半点的怨恨,同时也没有半点的留恋。
视线在院子中转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新房的方向,意识新房里边还有一个对他笑得好看的小哑巴,心口里边更是有了一种期待的情绪。
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边,淡淡地说:“这里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疏通了,让我觉得轻松了,却又多了点什么东西,让我生出了期待往后的日子想法,不再像以前在周家庄那时那样从未有过期盼,只过着眼前的日子。”
那时候周衡从没有期待过第二天到来,更是没有想过今天过后,第二天自己到底会如何,大概就是过一日算一日,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产生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情绪。
赵虎嘴角一挑,看得通透:“成了家后,那就是有了家,有了家后也就有了牵挂。估计你多了那点的东西就是牵挂这玩意,等你以后还有孩子,你这种感觉大概会更强烈。”
周衡闻言,转头看向赵虎,眼眸中带着几分的思索。
原来这就是对家牵挂的感觉。
赵虎看得出来他心不在焉,也就镇住了其他想管周衡酒的人。更知道那刺史家千金的情况,所以便让沈东沈南把给他护送回喜房,别让其他人闹洞房。
有两大高大汉子在,周衡也就顺利回了新房。
新房内除了喜娘,便是喜娘的徒弟小喜娘。
喜娘让小喜娘倒了两杯酒,然后让周衡掀开盖头。
周衡两步上前,把齐绣婉的盖头掀了下来。
新娘子虽然害羞,可还是情意绵绵的瞅着他,小小声地喊了一声“周衡。”
喜娘一听,忙笑着提醒:“都成亲了,得喊夫君了。”
齐绣婉一听,耳朵红通通的,嘴巴动了几下才乖乖软软的朝着周衡喊了一声“夫君。”喊出来后,小表情娇羞得很。
喜娘看了眼新郎倌,只见他的脸硬邦邦的,啥表情都没有,嘀咕着难道新郎倌不满意这婚事,不然怎么都成亲了,笑都不笑一下
可怎么说她也是拿钱办事,只想着赶紧礼成然后拿红利走人,所以立即道:“掀了盖头后,喝了合卺酒后便礼成了。”
昨日成过婚的沈东就和周衡说过合卺酒怎么喝,倒不至于闹了笑话,而齐绣婉家中有好几个兄长都是成了婚的,自然知道这合卺酒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