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车上坐着,司机自从问了去哪个医院之后,就不再说话了,目不斜视的开车。
十九被阎温抓着手按在他的大腿上,两只手僵成了鸡爪子,整个人都僵硬成一块通红的火炭,根本不敢看阎温。
今天阎温似乎有些不对劲,十九想到先前在墙边上的那个吻,一路上的脸色都红的不像话,直到到了医院她松开阎温的腿,下车风一吹,被医院旁边匆匆来往的人潮一冲,这才勉强压下心里那点异样的感觉。
阎温被扶着下车,医院里面重新拍了片子,他在小镇上做的只是应急措施,检查过后直接打上了石膏,住院了。
十九回家里跟阿姨交代了一下,然后匆匆收拾点东西,就来医院陪床。
住院区的病人不算多,两人这里是一个四人间,不过到了晚上,只有阎温和十九两个人。
阎温腿上和手臂上都打了石膏,心安理得的接受十九的照顾,心里面敞开了,打算争取一次,虽然不舍得直接把人吃了,要好好问问人的意见,却也是开了什么-奇妙的门窗一样,耍流氓耍的行云流水。
男女有别,在家里面,两人的卧室虽然都在二楼,可是东西相隔很远,但是到了这会儿,他仗着自己身上带伤,尿尿都要十九扶着。
十九倒是没多想,但是把人扶到了浴室站着,阎温又仗着胳膊上有伤,一手要掏鸟,一手扶不住水池,不让人家出去。
“爸……”十九脸上通红通红的,像是已经熟烂透的血桃,皮儿薄的经不住一掐,指尖一捏,就能捏出汁来似的。
“你转过去不行就行了”阎温从前都避讳的很,两人在相互察觉异常心思之后,连拥抱都没有了,冷不丁阎温这么语调散漫的耍起了流氓,十九要被他突然巨大的变化砸懵了。
阎温手按在裤腰上,半靠在门上,转头还坏心眼的问已经要钻地缝的十九,“你怕什么……”
“你去吧,周叔叔来扶你爸爸。”阎温话说了一半,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阎温的胳膊登时被个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从十九的小肩膀上拿下来,动作太猛,疼的阎温一龇牙。
十九总算遇见了救星,再没人来救她,她都能原地自燃,她严重怀疑,面前这个根本不是阎温,出去一次,不是让人家掉包了吧……
十九从卫生间出去,就看到屋子里几个阎温的朋友,几个人算是极其有眼色,装作没看到十九脸色,都一脸放松,很随意的和十九聊起了报考学校的事情。
阎温好事儿被打扰,阴着脸在厕所放水,驾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总带着金丝眼镜的衣冠禽兽。
“你做个人吧阎温。”男人驾着阎温,压低了声音,“我他妈在外头都听着了,你这流氓耍出天际去了。”
“先前不是都舍不得碰一下,怎么突然就他妈变身饿狼了,多好一个孩子……”
尿尿的时候,属实不适合谈论这种事情,阎温抖了抖塞回去,打开水龙头将手放到下面搓洗。
慢腾腾的答到,“想开了呗,我和她连领养关系都没了。”
“告诉她了?”男人惊讶的瞪阎温。
阎温突然笑了下,然后摇了摇头。
“你想先搞到手再说?”男人也接了点水,捋了下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破功道,“那你tā • mā • de也悠着点,这么多天,孩子差点让你耽误了考试,说高考都不考了要去找你!”
“你这不回来则以,一回来就……”
男人将眼镜拿下来,扯了衣角的衬衫擦了擦,“当个人吧,老阎,哪怕是披着人皮的狼,皮也不能扒这么快,总得给她个接受的过程。”
阎温没啃声,他是有点心急,但是生命太短暂了,也太脆弱,他是被这生死边缘的一遭吓着了,一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
他白天来医院的一路上,再加上这一晚上,看着十九为他忙前忙后,他真的是开心的很。
他在心里计划着,先问问十九的意思,要是她不愿意,再想别的办法,总之他好容易喜欢这么个小东西,半辈子都要搭上去了,他总要得到她。
不能心甘情愿,就tā • mā • de挟恩图报。
两人又在卫生间呆了一会,出来的时候,几个人还在聊报考学校的事情。
一群人视线转向阎温,眼神中满是谴责。
“小九要报业城师大,你知道了吗?”这句话问的冲,问的阎温一愣,要不是这人是哥几个里面和他最好的,他都怀疑自己这是糟践了人家闺女。
阎温沉默的抿了抿嘴,他其实知道了,白天偷听小青年激情表白的时候,就听到了,本来这会儿都忘了,但是一提起,他又心里翻上酸水。
因此他的脸色不太好,转头明知故问,“为什么要报业城师大,这是个什么狗鸡学校,问你周叔叔就知道了。”
十九垂头没吭声,几个人都用眼神谴责阎温,阎温无辜的一个个瞪回去,他才出去这才几天,好哥们个个全叛变了。
有护士过来,询问陪床,要探视的闲杂人等先走,十九被阎温支着去打热水,屋子里一群老爷们七嘴八舌的数落阎温。
“作妖!怎么不摔死你!”
“好好和孩子说话,我告诉你要是你敢欺负她,我以后就是她爸爸。”
“滚犊子,”阎温笑骂,“我他妈好容易养大的,怎么就成你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