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萧瑾便是一惊,往后移了移身子,与他拉开距离:“长兄就别拿我打趣了....我今日这身可是有用处的...”
“有何用处?不如说来听听?”
“呃....”萧瑾看着他染了笑意的眉眼,支支吾吾道:“都是些小事,不足为长兄道也。”
“于我而言,阿瑾没有小事。”
“长兄放心,我自己处理好的...”说到底,这是他们三房的事,母亲无法处理,她理应接手。而长兄毕竟是长房之人,若是帮她处理了此事,回头被老太太责怪。
那么就是她的过错了。何况不管于公于私,长兄都已经帮她够多了....
如今婚嫁一事,理应由她自己处理。
“阿瑾可是不信我?”萧珏声线清淡,带着一股凉意。
“没...没...我怎么会不信任长兄...”萧瑾敛着眉眼,压抑着眸中的情绪。
比起长兄,她确实更信任韩大哥。长兄虽然今世待她好,可是上一世的回忆却始终在脑海深处无法拔出....
萧珏看着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惧,冷了眉眼。
她对着他时,偶尔出现的惧怕到底从何而来?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到了法普寺。
砖红色的铜门大开,游客,信徒,络绎不绝。
漫山的茶花开了遍野,一眼望去,绚烂多姿。
萧珏自打下了马车之后,就没再主动搭理他。
萧瑾看着他的背影,想上去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些东西,是她从骨子里表现里出来的,想尽办法也无法遮掩。
何况,长兄根本就不是那等好胡乱过关的人。
她在后面胡思乱想,眼看着就跟身前之人落了一大段距离,萧珏站在榕树之下停住了脚步,冷冷的说道:“跟上。”
“....恩。”她抬眸看着他在微风下鼓动的衣袖,紧着步伐跟上了他的脚步。
这次取的经文手稿由主持亲手保存,准备带回翰林院用于国文编撰。
其实这件事本就不是萧珏的分内事,只是一个翰林院中的学士送来的拜帖皆被主持退回,唯独接了萧珏的。
此事说来稀奇却又不稀奇,传说这个经文手稿是法普寺的要物,由历代主持掌管,甚少外借过。
而为什么会接了萧珏的,听翰林院的其他学士提及,却是因为现任的主持曾屡考不中,这才失落之下出家当了和尚....
平生了最不喜的便是状元一流,尤其是三元及第的....
萧瑾跟着僧人一路走到禅房外,有些担忧的看着萧珏,别进去了之后手稿没借成,还反惹了不快。
“长兄要不我一个人进去吧?”
“不用。”
她话音刚落,他便抬脚跨进了禅房。
“主持,贵客已带到。”年轻的小僧弯了个腰,就退出了房内。
萧瑾抬着眼眸望去,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坐在蒲团之上看着他们,手中的佛珠在指尖滑过,发出轻微的碎响,而屋内墙壁上悬挂的除了橙黄色的帐布还有十几幅相同的画卷。
“大师,别来无恙。”萧珏见了屋,便熟稔了挑了一处蒲团坐下。
萧瑾看着眼前相谈甚欢的二人:“......”说好的不喜状元郎呢?!
“为何如此看着我?”元印大师看了她一眼,笑眯眯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