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哪里?
入目的皆是艳丽异常的装饰,与往常的寡淡丝毫不同。
萧瑾恍恍惚惚的揉了揉了双目,撑起身体打量眼的一切。
“阿瑾,你…醒了!”轻微地响动惊醒了身旁的人。
韩越扶着床架,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你是…韩越?”萧瑾看着眼裹的跟个蝉蛹一样的某人,语带狐疑。
“不是我还能是谁?”韩越没好气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只不过裹的厚重的手指怎么也伸展不开。
“那这里是你的府邸?”
“自然。”
“我以为我会死在那里……”萧瑾轻叹了口气,瑟缩了一下身子。
“我知道你受苦了,都怪我找你找的太迟,最后还反过来让你救我,我知你当初是故意引他过去的,只为为我谋的生机。若不是为了我,你也犯不着与他同归于尽。”
“此事不关你的事,我与他之间总归会有个结束。”
“那你想不想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萧瑾低下头去,握紧手中的被子,单薄的肩膀微不可察的抖了抖。
“你想他是生是死?”韩越看着她的眼神,继续问道。
良久的静默在二人之间铺陈而开,直至窗外喜鹊一声低唱,才打破了这份安静。
“他…死了才好。”
“这是你的真心话?”韩越垂首斟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嗯…”萧瑾用没裹沙布的那只手执着茶杯,淡淡地应道。
“阿瑾不在意便好,我听说他怕是就此醒不过来了,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他,死了?!”萧瑾手指一抖,杯中的水瞬间洒了一半,打湿半边绫罗。
“死?可就便宜他了。最好让他就一直这样下去,半死不活永远当个活死人!”
“听去诊脉的医者说,这个萧珏,萧大人怕是永远醒不过来了……”
萧瑾静默了片刻,脑中一片空白,心中恍恍惚惚,任何感受皆不真切。
她觉得自己该放声大笑,可是却有些笑不出来。
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觉得自己如同一个痴儿……
“韩大哥去迟了,让你受苦了……如今你就在此处好好养伤。”
后面他说的话,萧瑾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支支吾吾应了一声,便接着躺下了。
明明他再醒不过来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她又有什么可想的……
“太傅如何了?”稚嫩的皇帝仰起头来,故作镇定的问道。
“回陛下,恐不容乐观。”
“还有…治好的可能么?”德惠帝细白的手指微微紧曲。
“这……”左右的御医停顿了一声,相互看了看,谨慎地回道:“恐怕要看天意…”
“荒唐!如此说来朕要你们有何用?”
“臣等医术不精…不能为陛下分忧。”
“滚,滚,滚,都给朕滚出去!”
“是…是…是…”
德惠帝半张小脸气的通红,少了几分故作的成熟,多了几分与年纪相称的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