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寒一进殿门,虚云就和往常一样,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实际悉数在乔寒身上。
见她神情有些异样,向自己走来,虚云不动声色地行礼。
“大师姐。”
两步开外,乔寒停下脚步,看着虚云。
少年本就不矮,在丹云门大半年,个子又长。现下虽然低头行礼,仍比乔寒还高一截。
正好让乔寒看清楚他的表情。
毫无敬意。
“我听说一些事。”
乔寒往前走了一步,和虚云之间的距离仅有一步之隔。
药香扑鼻而来,虚云握着扫帚柄的手紧了紧,手背上的青筋隐约可见。
来了来了,他压着兴奋,问:“大师姐听说了什么?”
乔寒静静看着虚云。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乔寒这么冷静,虚云有点想后退,但又觉得丢面子,他硬撑着站在原地,腰背挺得笔直,故作不解。
“我听说你肾.亏。”乔寒略带同情,目光意味深长:“难怪你不双修。”
“原来是不行。”
你不行...不行...不行...虚云的脑海里回荡着“不行”两个字,整个人像被天雷劈中,从头麻到脚。
她说声?他不行?凭什么说他不行?啊,凭什么!
自三岁起便博览春.宫,正值壮.硕,血.气.方.刚,他怎么可能不行!
怒火从识海烧到丹田,玉色肌肤涨得通红,虚云的脸像一只煮熟的虾,连脖颈都是红的。
“吱——”青钢竹制成的扫帚柄被活活捏成薄片,虚云扔掉扫帚,朝前一步,眼睛恨不得贴在乔寒脸上。
气喘如牛,他想为自己辩解,却气到一个字也说不出,憋屈得桃花眼里汪起水雾,又可怜又可爱。
然而乔寒不这么觉得,她从未和任何人如此亲近,近得仿佛被少年身上燥热气息包裹。
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脚下一动,刚退后半步,腰间忽然传来一股大力。
“放开唔”
少年的容颜在眼前放大,有那么一瞬间,乔寒脑海里冒出来的念头居然是:小疯子的皮肤好细腻。
察觉到她的走神,虚云愈发焦躁,毫无章法地啃咬,手臂用力将乔寒往自己怀里揉。
唇上的疼痛让乔寒回神,下意识去推,手刚碰到虚云的肩就被捉住。
他的力气大得像要捏碎她的手掌。
刚要抬另外一只手,乔寒眼前忽然一花,回过神人已经在长廊下,被困在虚云和廊柱之间。
背后是坚硬的柱子,身前是滚.烫.炙.热,唇舌生疼,腰被勒得死紧,乔寒头一次体验到被壁咚的滋味,一点也不美妙。
甚至想shā • rén。
而她也真得这么做了,捏起法诀,灵气汇聚,掌心凝出一支冰霜短刀。
还没来得及挥刀,她的手腕便被虚云握住,两只手一起被举过头顶。
虚云一手按住乔寒挣扎的双手,一手掐着她的腰,气息粗乱。
桃花眼里水雾弥漫,他委屈得好像此时被压的是他。
“我亲得好不好?”
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虚云声音嘶哑地问乔寒。
乔寒嘴里满是铁锈味,她脖颈后仰,抿紧唇,漆黑如墨的双眸冷冽如冰。
“滚!”
她曲起膝盖想给虚云一击,没想到顶到一半就被他挡下。原本禁锢她腰部的手改抓她的腿,令乔寒无法动弹。
丹房门口的白灵龟伸长脖子,它看见高大的柱子前面有两道身影紧紧相贴,彼此几乎没有缝隙。
虚云抓着乔寒的腿贴在自己的腰侧,不甘心地问:“我亲得好不好?”
快说好。虚云在心里呐喊。
不愿意双修是一回事,不回应爱慕是一回事,但他绝不接受他不行这种伤自尊的侮辱!
今天乔寒必须亲口承认他行!
手脚皆被禁锢,敌强我弱,乔寒反而冷静下来。
她盯着虚云,试图从他焦躁的神情中发现反败为胜的机会。
然而她冷肃的样子落在虚云眼底,成了□□.裸.的挑衅。
亲都亲了,他们还抱在一起,她却无动于衷?
他倒要看看,满腔爱意的她能忍到什么程度!
心里的火一股一股往上蹿,虚云口干舌燥,脑海里不知怎么地想起曾看过的某些书。
心一横,虚云低下头,附在乔寒的耳边。
“大师姐,青春之夜,红炜之下。冠缨之际,花须将卸。”
“出朱雀,揽红袂,心忐忑,意昏昏。含情仰受,微绽而不自知。六带用拭,突入而如割。”
“或高楼月夜,或闲窗早暮,读素女之精,看隐侧之铺。行九浅而一深,待十侯而方毕......”
薄暮低垂,暗哑的男声在空无一人的长长走廊内盘旋,语气低而魅地念诵着词句。
起初,乔寒光听没有懂,到后面她才反应过来。
虚云居然对她念小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