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鸣夜闪烁着流光,“砰”地弹开虚云。衣服上的凤凰昂起头,想要发出鸣叫,被乔寒及时阻止。
虚云掉在桌子上,桌上的酒壶和酒杯“咔嚓咔嚓”被压碎,金色的酒液染了他一身。
有护身法衣挡着,虚云并没有受伤,但心灵很受伤。
他从桌上下来,看看乔寒身上通红的嫁衣,神情挫败。
岳父大人送的嫁衣,果然别有深意。
同样意识到了这一点,乔寒低头看看身上的鸣夜,半米高的凤凰已经恢复原先的模样,唯有一双凤眸闪着精光,虎视眈眈地盯着虚云。
想到父亲千叮咛万嘱咐她一直穿着嫁衣,乔寒不禁有些想笑。
见乔寒不说话,虚云挪着小碎步期期艾艾地挨过来。
“乔乔”拖长的尾音委屈巴巴,虚云想拉乔寒的衣角,又怕被嫁衣当成敌人。玉白手掌僵在半空,从指尖到手腕都透着不屈服的尴尬。
看着僵立的虚云,乔寒挑眉,伸出手。
略带粗糙的手按住玉白的手背,并不重,被薄茧刮到的肌肤泛起细细密密的战栗,虚云忍不住抖了一下,眼神直勾勾盯着乔寒。
“噼啪”喜烛摇曳出一朵灯花,一地的酒飘着醉人的浓香,沾满酒液的虚云也很香。
乔寒重重地捏了一下虚云的手。
虚云满心欢喜,不敢像刚才那般鲁莽,他小心翼翼地凑近乔寒的脸颊,蜻蜓点水地落下一个吻。
酒气醇香,乔寒努力忽视虚云热辣的眼神,用尽量冷静的语气说:
“开始吧。”
嫁衣落地,黑发如瀑,青丝交缠,烛影摇曳。
春风刻意收敛,吹拂得极尽温柔。拂面,拂衣,拂过枝头青涩的果实,拂开层层叠叠的荷塘。
小荷才露尖尖角,被春风吹皱,一池春水打湿了粉荷,潮湿氤氲。
一只圆滚滚的雀鸟飞过来,闻见花蜜香气,馋得口水流下来,迫不及待扎进花朵中。
乔寒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虚云一身汗,心疼得吻住乔寒。
呜呜呜,他太笨了,明明看了那么多书本和画册,还是弄痛了乔乔。
满心歉疚,虚云一改往日的急躁,缓缓的,慢慢的,低声下气地询问。
“这样可以吗?”
“会不会太重?”
“会不会太快?”
“深吗?”
“这样呢?有没有好一点?”
“这样呢?”
被问得烦了,乔寒捂住虚云的嘴,翻转身体压住他。
“闭嘴。”
吵死了。
做的没有说的多。
让她来。
起初虚云满心担忧,他倒不是忧心自己被迫躺平会没有男子气概,而是担心乔寒腰酸吗?累吗?
然而渐渐的,虚云的眼神开始飘忽,神情逐渐迷离,四肢酥软,血液沸腾,满脑子只有一种感受。
啊啊啊啊啊啊。
破碎,交融,贯通,冰与雷两种变异灵根融为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殿外,正要离去的清崖子、巧星、夜明等人不约而同地驻足,惊讶地发现灵气正从天上地下、四面八方疯狂涌进寒辰殿。
澎湃,汹涌,生生不息,时而冰寒时而暴躁,径直穿过他们没入殿内。
如此多灵气,堪比一条新灵脉,却是那两人双修的开始。
“后生可畏啊。”夜明不由得感慨。
相较于夜明等人的羡慕,乔辰心中却只有不快。
畏不畏的他不在乎,占他女儿便宜的疯后生是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