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手指向皇后“你身为后宫之首,萧妃有孕却突然小产,你是如何照料的!”
“皇上!”皇后掀起宫裙,双膝跪地“萧妃有孕,臣妾自当用心命人照料,可臣妾毕竟不是储秀宫的人,哪能每日监看着储秀宫呢!臣妾敢对上发誓,臣妾替萧妃准备的一切物什,绝不会出现错漏!”
“那你来告诉朕,为何萧妃小产了!”皇帝眼中满是血丝,他疲累的合上双眼,长舒了一口气“罢了,朕不和你议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朕现在还要去安抚百官,萧妃小产的事,你必须给朕在今夜找出凶手!”
太子脸上犯难,上前一步“父皇,这一夜时间未免太少了……母后她如何找得到凶手啊!还请父皇宽限些时日!”
皇帝扫了一眼站在石阶下的众人,眯了眯眸“今日送来的贺礼也要一一检查,朕以为,给皇后的时间已经足够多了,若是一夜还找不到凶手,朕连皇后一并问罪!”
皇帝龙袍一甩,冷着脸走下了石阶,跪在储秀宫前的皇后捏紧了拳头,眼底满是恨色。
站在石阶下的众人也纷纷缄默,心中暗道倒霉,偏偏萧妃在今夜小产,她们就算不是宫内人,定然也脱不开嫌疑,皇帝之所以要皇后一夜寻到结果,就是把她们也一并列入了嫌犯之中。
皇后搭着芙蕖的手站了起来,面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雍容和镇定,她双手置于腹间,说道“萧妃在寿宴之上小产,本宫奉皇上的命调查真相,恐要让诸位留在宫中,芙蕖,你去把太医找来。”
皇后命人把今日赠予萧妃的贺礼搬了出来,太医站在边上,一一检查。
芙蕖替皇后搬了凤椅,文贵妃淡定的站在皇后身旁,从方才开始,便只字未说。
贺礼很多,即便是好几个太医一起查看,也是十分缓慢,皇后有些不耐的撑着额,忽然间瞥见那被展开的福娃抱锦鲤,眉头狠狠一皱,不等太医上前检查,便拍着凤椅的扶手,怒斥出声“萧妃腹中的孩子还不过五月,居然便送这多子多福的寿图,想要皇子早些出生。这究竟是贺礼,还是在诅咒萧妃的孩子!”
“这是哪一家人送的,给本宫站出来!”
李家的女儿被众人推了出来,她脸上满是恐惧的泪水,刚对上皇后的眼神,便瘫软在地“皇后娘娘……臣女没有那个意思啊,臣女只是、只是因为萧妃娘娘怀了龙子,才……才……”
“你是哪一家的女子!”
“家、家父是兵部侍郎的学生——”
“什么兵部侍郎的学生,尚无官职,一介闲散平民,怪不得教出来的女儿如此不知规矩!”皇后目光一横“把她给我抓起来,杖打五十,把这副绣图给本宫烧了!烧的干干净净!今日送多子多福的,都给本宫拖出去打!”
站在下头的杨清音身子一颤,不过是送了多子多福的绣图,就要被杖打五十,这一顿板子下来,下半身估计都要血肉模糊,但看那李家姑娘被拖走时的哭嚎,杨清音便心头打颤。
沈若华倒是毫无反应,现如今发生的事,与前世不无一二,只要再等一炷香的功夫,前去搜宫的福林便能回来了。
“娘娘!”皇后看着那副绣图被烧成灰,刚消了气,前去搜宫的福林就跑了回来,飞扑跪倒在皇后膝前“皇后娘娘,奴才刚才在、在储秀宫的后花园里,挖到了这个!”
他颤抖着手把怀里的东西呈了上去——那是一个扎着银针的布制人偶,上面写着萧妃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人偶的腹部插了一根银针,在宫灯的折射下,闪着诡异的光。
文贵妃倒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两步,双眉紧皱“居然是巫蛊?这般恶毒的咒术,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皇后将巫蛊娃娃拿了过来,摩挲着手中的布料“这制作人偶的布匹如此顺滑,寻常人哪里用得上这样的布料。”
芙蕖凑上前,“皇后娘娘可否能让奴婢摸一摸?”
皇后把人偶递给了她,她伸手摩挲了片刻,瞳孔微微瞪大“娘娘,这布料,好像是前阵子,娘娘赏给后宫娘娘们的布料,当时是奴婢分开给各宫娘娘送了去,奴婢摸了多次,是绝不会记错的!”
“如此一来,就好办了。”文贵妃微微一笑“只要让人去各宫宫内搜查一番,看看哪一个宫里丢失了布料,不就好了,此人敢在宫内玩弄巫蛊之术害萧妃的龙子,想来是个地位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