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大臣把手中的纸张发放了下去,会试刚刚开始,便看出举子之中的优劣高低。
有人瞧见上头的论题,思索了片刻,便开始奋笔疾书,有的人只看了一眼,便抓耳挠腮,憋得脸都红了,也没落下一笔,除却钦差坐在上首,旁的几个翰林院学士,皆在下头的位子之中穿梭。
明归雄绕开了明淮的位子,时常徘徊在沈城的身旁,沈城自开考便一直面不改色,他也是奋笔疾书的举子,看上去胸有成竹,落笔都不带分毫的停顿,明归雄走到他身侧,瞥见他空出了书写名字的地方,抿唇走开了。
沈城自然是奋笔疾书的,他手里的策论到头来也不是他的,写的好与不好,和他又有什么干系呢?
他不动声色的抬眸,目光落在不远处伏在桌上的明淮背上,嘴角弯起一道弧度。
明归雄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攥紧,沈城的确聪明,这一招虽险,但胜算极大,就算是监考的考官,也不能在一个考生身旁一直逗留,策论收上去后,钦差便会交给礼部,当场翻阅的也少。
故而只要沈城在最后写上明淮的名字,他那篇策论,便是明淮的!
他极力掩盖脸上的怒火,眼睁睁的看着上头的香渐渐烧到了底,钦差拍桌“时辰到了,都停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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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举子正好落下最后一个字,庆幸的笑着,有的人则写的虎头蛇尾,没了时间补充,后悔不迭的摇头。
沈城将写着明淮名字的策论交了上去,他绽放出一个笑容,信誓旦旦的站了起来。
“沈兄!沈兄!”同他交好的同窗跑了过来,见他嘴角上扬,便知他答的不错,“看沈兄这样子,这魁首怕是你囊中之物了吧!唉,此次的论题过于严苛,我实在不知该在何处落笔呀!对了,沈兄,你是如何答的?”
沈城含糊的蒙混了过去“我也不知答的对不对,就不和你说了,如今会试结束,家中爹娘还在等我,便先告辞了。”
沈城一向如此,分明他策论写的极好,可平日问他,他总是含糊的不说,那同窗心里也有些不大舒服,嘴角撇了撇。
沈城松了一口气,起身便要离开。不成想身后高座之上,翰林院院正明归雄突然说道“不对啊!这林承志的后头,怎么是明淮的策论,胡大人,你莫不是搞错了吧!”
沈城步子蓦地一顿,险些磕倒在地,手心一片湿润。
坐在一边的钦差“咦”了一声“我方才特意找到的沈城,怎会不是呢?”
钦差大臣拿起那张写了明淮名字的策论,粗略的打量了几眼,皱紧了眉头“这策论牛头不对马嘴,卖弄文采搞得不伦不类,这分明就不是沈城的策论,明大人,你和杜大人怎么收的卷!”
杜大人便是收沈城这边的人,他一听钦差的话,大声喊冤“大人,您这就错怪我了,我一个个收下去的,怎么会有错呢!您问路大人啊!路大人,方才我可是一个个收过去的?”
路大人是收另一边的,他立即点点头,说道“杜大人的确是一张张收下去的,我能作证。”
钦差吸了一口气,“那、那这策论——”
杜大人拿着那书着明淮名字的策论,啧了一声道“这明淮?我没有印象啊,我倒是记得,我收的举子,有一位是尚德书院赫赫有名的才子沈城啊!他的策论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