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夫人多好啊,大家闺秀、温婉贤淑,嘴上说和沈正平那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恩断义绝,但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摆在那里,她依旧关心着丈夫,可沈正平那狗东西!居然和金芳勾搭在了一起!
瞧着陈嬷嬷狰狞的脸,饶是杨氏都心口轻颤:“嬷嬷,你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们俩的动静惊动了在屋内的沈若华和沈戚,兄妹二人一道从里屋走了出来。
“娘,出什么事了?”沈若华看了一眼二人,温声询问。
杨氏站起身,也是莫名其妙:“我让陈嬷嬷去后门看看你爹,可、可陈嬷嬷回来,却不知怎的……”
“没事没事!”陈嬷嬷忽而变了面孔,她走上前笑了笑:“方才在后院,遇见了一个笨丫头,老奴被她撞了一下,这身上有些不大舒服,所以才……没事没事,什么事儿也没有。”
她对杨氏说道:“老奴去后门找过了,没看见老爷。”
她这话锋转的太急,杨氏被她绕了过去,竟也没怀疑她之前那番说辞,反担忧起沈正平:“都这个时辰了,不至于还在回来的路上啊,难不成是躲到外头去了?”
陈嬷嬷讪讪一笑,移开了目光,沈若华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眸,看了一眼陈嬷嬷。
还未等她心中的猜测成型,眼尾就瞥见了从长廊处拐进来的沈正平和金氏,沈若华呼吸一滞,脑中的断珠顿时连了起来,她敏锐的偏过头,目光落在陈嬷嬷的脸上,果不其然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憎恨之色。
杨氏并未察觉屋内的紧张气氛,她瞧见沈正平回来,便迎了出去:“老爷,你没事吧?”
“二弟妹怎么也在?”杨氏看了一眼金氏,不露声色的皱了皱眉,金氏眨了眨眼睛,微微往后退了退,出声解释道:“是二老爷要我带大哥过来的。”
金氏隐晦的看了一眼沈正平,眼尾微红,显得十分委屈。
沈正平心口憋着火,抬起手就要打下去,跟在后头的沈若华眼神一厉,拎着裙摆快步上前,赶在那掌风落下之前,将杨氏拉退了一步,“父亲这是要干什么!”她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怒气。
杨氏眸中神色有些震惊,转眼迅速被她收敛,她挺直了背脊,对上沈正平愤怒的目光,语调平和:“不知妾身做错了什么,老爷要动手掌掴于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沈正平倒是想光明正大的因为金芳教训杨氏,但他瞥见站在杨氏身侧的沈戚,便不自觉的生了一股惧意,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威严的瞪着杨氏。
金氏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不得不做出打圆场的姿态,虚拦沈正平,娇声劝架:“大哥这是做什么,就算大嫂没能护住老夫人,您也不能动手啊,父亲对小姐可是十分心疼的,要是因此,间离了您和太师的翁婿感情……”
杨氏目光猛地一冷,“此事和爹爹有何干系,金芳,你胡言乱语什么!”
“小姐……”金氏委屈的抹了把眼泪:“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沈若华歪了歪头,勾起一抹笑来:“二伯母多大的年纪了,就算女人如水,可二伯母都是做了娘的人了,这眼泪怎么还是说来就来,这二伯也不在,您在我们四个面前掉眼泪,是哭给谁看呢?”
站在杨氏身后的陈嬷嬷捏了捏拳,恨不得打烂了金氏那张面孔!
老不知羞耻的贱货!
沈正平心口一颤,他下意识的看向沈若华,对上那双琉璃似的眼珠,好像看透一切似的模样,叫沈正平霎时有些惊慌失措,他喉头动了动,背在身后的手攥出了青筋:“放肆!你怎么能这么和你二伯母说话!”
杨氏美眸一眯,反手把女儿揽到身后:“华儿是县主,她是白身,我不认为华儿这么和她说话坏了礼数,你若非要追究,她见了华儿,还要行礼喊一声‘县主’!金芳,我不知你这三言两语的诬害我是什么意思,可若要我听见第二次,我一定不轻饶了你。”
杨氏紧咬着后槽牙,“老夫人在屋里,身子没事,只是闪了腰,你若想看,就进去看吧!”
杨氏长袖一甩,径直绕过沈正平离开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