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香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端起一边的茶杯,用茶水冲了冲手背上的红痕,陆姨娘问:“疼不疼啊香儿?桂嬷嬷,你去把府医找归来给宜香看一看,那猫纵然被宜香养的精细,但指不定又什么不好的东西呢!”
桂嬷嬷应声离开。
陆姨娘见沈宜香不理她,便也不自讨没趣的凑上去,拿起一边的团扇晃晃悠悠的起身,对着屋里的一干布匹和珠宝啧啧感慨,比划了一个又一个,得意的笑道:“当初彭氏刚刚怀孕,动辄就拿老爷赏她的那些东西炫耀,哼,谁知道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唉,真是人各有命呐!”
陆姨娘笑着拿起一块翡翠手镯,施施然的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沈宜香眉头轻皱,不悦的说道:“彭氏有孕在身,姨娘可莫要去招惹她,我好不容易才从沈令仪的事情中脱身,姨娘可别再给我找麻烦,你若是闲得无趣,便去找老大夫看看身子,瞧一瞧还能不能再怀一个!”
陆姨娘掩唇轻笑:“我知道,宜香不用给我担心,再说了,听闻自从她搬去闲水居,性子就越发不稳,动辄就打骂下人摔东西,她那个儿媳妇都受了她的磋磨,我可不傻,才不会在这个关头和她一般计较。”
陆姨娘只是顺口一说,但听闻彭氏近日性子暴躁,沈宜香眼皮微微一跳,她无声的念叨了几句,出声问道:“怀孕时女子好像都会情绪暴躁,可彭姨娘已经这个岁数了,还控制不住吗?”
“她这脾气可比旁人怀孕时激烈多了,恐怕是被沈令仪的事气的不轻,总归老爷和老夫人也不管她,只要她好好将养着把孩子生下来,老夫人是不会计较的。”
沈宜香不置可否,若有所思的捻了捻指尖。
书房
沈正平正提笔疾书,近几日宁城发了水患,皇帝在朝中征集治水的法子,沈正平近些日子忙的焦头烂额,这建造堤坝抵御水患要耗费不少的人力和物力,甚至还要调集军队前往建筑。
可现如今的东岳看起来国泰民安,没有内忧外患,实则周边的国家一直都对东岳虎视眈眈,更不用说东岳即将要和大漠和亲,两个国家即将结成同盟,周边不少的国家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故而调兵建造堤坝,短时间内不是件好操作的事,任凭沈正平近些日子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合适的法子来。
他正心烦着,书房的门便被人轻轻叩响,管家在外说道:“老爷,彭姨娘有事求见。”
沈正平正着急着,哪里顾得上和她攀谈,不耐烦的吼道:“让她回去好好待着,别来烦我!”
提着食匣的彭氏身子一晃,眼底溢出一抹愤慨,管家闻言便退到了后头,为难的看着彭姨娘:“姨娘您看,老爷现在正有事,您要不、还是晚一些来?”
万静娴察觉得到彭氏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手臂,万静娴咬着唇低下头,心里胆战心惊的。
彭氏强扯出一抹笑容,指尖扣入万静娴的掌心,“既然老爷忙着,那妾身就不叨扰了,只是麻烦管家,将妾身亲手做的这些吃食呈给老爷,妾身好些日子不见老爷,心里十分挂怀。”
管家感慨着接过彭氏手里的食匣,沈正平因为是上回的巫蛊之事已经和彭氏离了心,这些日子竟和陆姨娘睡在一块儿,连彭氏的名字也没提过,果然是一朝天一朝地,想得男子的专宠,难啊!
“老奴一定会把这东西交到老爷手上,请姨娘放心。”管家恭敬的送别了彭氏。
眼看黄昏时分,沈正平还没从书房内出来,管家将食匣放在门口,焦急的不停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