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着说道:“陛下,诸位公子年少有为,但见我东岳贵女也不遑多让,最为表率的,怕就是皇上最看重的福山县主了。”皇后侧过身子看了眼沈若华,眉宇间隐隐有愧疚之色,“本宫多日没见过福山县主了。”
沈若华从容的起身行礼,低着头道:“皇后娘娘乃东岳国母,需得管理后宫,服侍皇上,没有闲暇见臣女也是理所当然,比之叩见娘娘,臣女更愿娘娘好好休息,免得累坏了凤体。”
太后笑着点点头,“县主对皇后关怀备至。皇后啊,你可得把县主的话听到心里去。”
“那是自然。”皇后讪笑着应声,转了转眼珠,又提议道:“皇上,您看今日是赏菊宴,陛下和太后莅临,教坊的歌舞女平日唱的曲儿和舞都落了俗套,料想皇上和太后都看厌了。如今东岳贵女皆在此处,不知有哪些想要给皇上和太后献舞献技的,也好给大家都瞧瞧?”
皇帝沉吟片刻,缓缓点点头,太后淡淡一笑:“也好,哀家正好也想看看。”
皇后的目光落在沈若华身上,现如今院中只有她一人站着,可是立好的靶子。“不如,就让县主开个头吧。”
“之前使臣宴上,听县主弹过战曲,如今这普通的筵席,县主只弹个普通的曲子就好。来人,把琴给县主摆好了。”皇后扬声说道。
沈若华没有说话,等宫女将古琴架好,她才顺势来到琴前坐下,稍稍拨弄了几下琴弦,酝酿片刻。
眼看她打算拨弹,皇后又出了声:“等等!”
皇上和太后均是不悦的看了她一眼,皇帝声音稍沉,问道:“皇后,你又想作甚?”
“臣妾是觉得,仅仅听弹琴,许是乏味。臣妾听说杨小姐的舞技甚好,她又和县主是好姐妹,一人弹琴一个跳舞,岂不是更佳。”皇后不慌不忙的说道。
杨清音一直记着沈若华的叮嘱,装出从不知晓赐婚一事,态度自然的站起身,“臣女愿给皇上献舞。”
“芙蕖,你领着杨小姐去换一身舞衣。”皇后吩咐道。
“是。”芙蕖走了下去,引着杨清音离开了御花园。
贵妃看着二人远去的身影,面色不明。
沈若华坐在琴前,目光拂过贵妃的面孔,心下一动。
等候了须臾,杨清音换了一身舞衣走到院中,她摆好起势,转身看了一眼沈若华。
沈若华会意,指尖拨弄下,一曲悠扬的琴曲在偌大的院中响起,清澈幽鸣。
曲叫人心旷神怡,眼前的舞更是能让人盲了眼睛,平素只知太师府的大小姐有能耐,今日得以一观,酸了在场不少人的心,女宾席里的贵女各个拧着帕子咬着牙,暗恨自己为何没得到皇后的赏识,得以第一个出场。
要知道,男宾席前头坐着的,可是当今的几个王爷,皇后举办赏菊宴的意思,到了现在,再蠢的也能猜出一二来了,要想入皇上和太后的眼睛,就该努力瞻显自己,可无奈,自己没个当太师的亲爷爷。
“舞美,人、更美。”公孙彧端着酒杯,一双眼睛仿佛钉在了杨清音的身上,平日他也在宫宴上见过杨清音,但她素来是端庄优雅的模样,中规中矩的让人觉得无趣。
却没想到她换上舞衣,跳起舞来别有一番风采,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媚态,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少的男子都和祁王一样的想法,杨清音一时间收到了无数示好的目光,浑身都显得很不自在。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杨清音翩翩起舞的身影,她彼时正巧跳到高朝,重重舞衣在她的旋转下仿佛一朵盛开的莲花,引起席间一片哗然。
沈若华指下虽弹着琴,目光却分出了一丝一直观察着杨清音四周的情状。
正当众人沉迷之际,许多滚珠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杨清音看不清脚下的情况,加之珠子的数量太多,她恰好踩到几粒,顿时失去了平衡,慌张的喊声不受控制的从喉间冒出。
杨景恒立即从桌案前站了起来:“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