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属下看见——荣亲王和福山县主两两相拥,姿态亲密。”
公孙荀深吸了一口气,信誓旦旦的笑了起来,“他二人果然有私情!”
公孙荀紧捏着拳,指尖深深嵌入肉中,“他想借沈若华的身份拉拢杨思齐!本王绝不会让他如意——”
…
…
沈若华和霍孤很快便到了东厢房。
白老夫人恼羞成怒的声音遥遥传来,“他死在此地和菲菲有什么干系!白云锦,你莫要信口雌黄!”
“可是、可是井边掉落的,可是姑姑的簪子啊!祖母,现下这么多人在此,就算是为姑姑证明清白,祖母也该说出,姑姑方才都去了何处。否则的话!”
“你给老身闭嘴——”
东厢房中响起一阵嘈杂声。
沈若华快步奔到内阁庭院之内。
方才过来的不少宾客都在此,杨太师牢牢钳制住白老夫人的手腕,冷声道:“夫人还是冷静冷静,现下此地出了人命,就算你不肯说,明日过后亦要严查!”
“这明摆着就是陷害!”白老夫人红着眼,喘着粗气伏在郭嬷嬷的怀中,指着白云锦便骂:“你这贱人,因为老身偏疼你姑姑,便设计四空与我,老身行的端坐的正,从没做过那种!龌龊之事!”
白菲菲跪在庭院之中,脸上的妆哭花了,唇脂抿下去不少,浮出一种不健康的惨白。
“太师大人明鉴,我母亲和四空师父绝对是清白的!母亲这个岁数,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还恰巧在今日被人发现,这一看便是有人想蓄意害我母亲!”
沈若华站在院前的石阶上,凝神看着这头。
人群中不是是谁眼尖,瞥见了站在暗处的她和霍孤,作揖高声说:“见过王爷!”
庭院中人这才发觉,纷纷见礼。
沈若华退到了一边,跟着霍孤来到庭院之中。
他看了眼倒在水井边双眼怒瞪,死不瞑目的僧人,环视了一圈庭院内,启唇问道:“怎么回事?”
大理寺卿上前一步,作揖回答:“回王爷,死的人是今日应邀替白老夫人寿宴,诵经祈福的僧人,是千鸣寺的方丈。死因是溺毙,水井边上发现了此物,后来证实,乃是白家小姐白菲菲的簪子。”
大理寺卿示意身旁的小厮将证物呈到了霍孤眼下。
白菲菲泪眼婆娑的抬眸看他,伏在他脚边娇声喊冤:“王爷……臣女是被冤枉的,那簪子……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请王爷明鉴……臣女一个身单力薄之人,怎能把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溺毙在水井之中——”
她试探着直起身子,蠢蠢欲动的想去抱霍孤的腿,沈若华眼皮一跳,脚尖一动走了上去。
可还未等沈若华上前,白菲菲便抬手抱了过去,岂知霍孤不声不响的撤了身子,白菲菲一个不察,狼狈的娇呼了一声,扑在了地上。
“你,离本王远些。”他眉峰蹙起,丝毫不掩厌恶的开口。
白老夫人方才看她的举动,吓得心险些从心口跳出来。
她忙的走了上去,将白菲菲扶了起来,“王爷,老身的女儿是冤枉的,这都是她的阴谋啊!”
白云锦委屈的垂下头,瘪瘪嘴道:“祖母不喜云锦便罢,怎能在此事上如此诬蔑于我,我——”
“少爷!少爷!”
檐廊下忽然传来一声呼喊。
一个小厮步子飞快的窜了过来,在众人面前跪下。
杨景恒上前一步,皱着眉问道:“可有什么线索?”
“小的在厢房的密室里,发现了一个神情慌张的尼姑!已经叫人押过来了!”
白老夫人脸色一白,抱着白菲菲猛地一抖,眼底浮上一层惧色。
沈若华看了眼白老夫人,启唇说道:“这尼姑又是何人,为何会在白老夫人院子的密室之中?”
高门大院修两个放置重要物什的密室,并算不得什么大事,但在密室里藏人,就大有疑点了。
人群之中也有人议论纷纷,不约而同道:“在厢房密室中藏尼姑作甚?为何要把人藏起来!”
说话间,杨景恒的亲卫已经押着人走了过来。
瞥见那人的面孔,庭院中人纷纷一震。
不为旁的,这位尼姑纵然穿着素净的衣裳,圆溜溜的脑袋,却长了一张令人惊艳的面孔。
即便不比得京城里的大家小姐,可也算是精致之人,这副打扮能让人想入非非。
在场的都不是蠢人,愣了几息就回了神,杨太师敏锐的眯起眸,厉声道:“你是何人!”
四空急出了一身的汗,余光不停的看向白老夫人,求救似的抿起双唇。
可现如今这情状,白老夫人如何能替他脱身,一边的郭嬷嬷满头大汗,连滚带爬的来到庭院中,一边磕头一边说:“太师大人恕罪!王爷恕罪!她是附近庵庙里的尼姑,是老奴请来给老夫人讲经的人。”
“今日是老夫人寿宴,老奴就把人安置在了厢房里。老奴不知那房中有密室,她定是不小心误入,才被困住。你说,是不是如此!”郭嬷嬷扭过头,暗暗给四空使了个眼色。
他吞了口口水,连连颔首。
沈若华别过头,询问身边的白云锦道:“你可知道此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