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门。
“公主,公主?是奴婢,奴婢是锁心。”
嘭——
不知是什么砸中了门扉,发出一声闷响。
锁心叩门的指尖蜷缩了一瞬,目色不悦。
“都给我滚!滚!本公主现在不想见任何人!滚呐——”
锁心面无表情,声调却十分悲戚,恳求的语气道:“公主就别坚持了,二皇子的车马已经离京五日了,公主若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引起东岳皇帝的不悦,届时,可是两国的事啊!”
锁心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
听闻脚步声,她立即撤去了脸上的冷漠,换上一副苦闷担忧的嘴脸。
房门被嘭的拉开,露出呼延娜愤怒的一张脸,甩着袍子让她滚进来。
锁心迈进屋中,合上门后便跟着她去了内室。
呼延娜伏在桌案上,双肩起伏,锁心方才没有看错,她眼圈红了,的确是因为哭。
锁心抿了抿唇,“公主……”
“……皇兄、皇兄为何要这么对我?难道,难道他娇养我这么大,就是、就是为了把我送给别人吗?”呼延娜枕在自己臂上,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本公主、本公主不喜欢东岳,本公主想回燕赤,这里没有草原,不能骑马,没有本公主喜欢的人,锁心……我想回去,我、我想回家……”
锁心垂着的眉眼中没有任何感情,口中安抚她道:“公主,中原有一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公主不妨想一想王上的宏图大业?公主只要在东岳留上几个月,王上便能趁机攻打东岳,没多久,就能接公主回家了。”
“那到底要多久?”呼延娜红着眼睛,转过头看向她。
锁心笑了笑,“公主放心吧,用不了多久。”
“王上对公主好了这么多年,只需要公主为燕赤做这么一点儿的牺牲,难道公主还不愿意吗?”
呼延娜的哭声停了下来,似乎是被锁心问到了难回答的地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锁心跪坐在圆桌旁,仰望着呼延娜,声调带着蛊惑:“王上只要公主留那么几个月,等东岳对燕赤放松警惕,王上就能趁机发兵,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届时公主不喜欢的那些人,就是公主的俘虏,随公主处置了。”
“王上牺牲了多少,才换来现在的皇位,公主,若不及时拓展咱们燕赤的国土,再过几年,咱们的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公主想想咱们燕赤的子民,想想日日为燕赤未来头疼的王上!”
“公主这个时候的牺牲,真的算得了什么吗?”
许是锁心一番出自肺腑的训言,撬动了呼延娜的心,她渐渐的开始动摇了。
锁心跟着呼延娜多年,知道她表面上看着嚣张跋扈,实则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大小姐,心里软的很,她三言两语的便把呼延娜蒙混了过去。
锁心满意的笑了,她替呼延娜更衣浣面后,笑着说:“后日公主就要搬出驿站了,届时公主可不能再像这样,惹恼了东岳,对王上的计划也会有所影响的。”
呼延娜没精打采的点点头:“我知道了锁心。”
她看着铜镜中替她梳妆的锁心,心中百感交集。
她抬手将锁心的手拉住,感慨道:“本公主现在只剩下锁心你了。等我们回了燕赤,我一定让皇兄开恩,把我们燕赤最勇敢的勇士许给你做夫君,本公主向你保证!”
锁心心中波澜不惊,面上感恩戴德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