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这么一说,半梦半醒的孟银秋,才陡然回想起昨夜的事。
她睡意全无,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头还隐约有些疼痛。
一边的含香见她行了,如获大赦,刻意压低嗓子,用气音激动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孟银秋点点头,往窗牖外一看,天还灰蒙蒙的,隐约有一点亮,门前廊下似乎站了人,一动不动。
孟银秋想起之前自己的一番说辞,清醒过来后,才有些后悔和退却。
含香看出了她的迟疑,无奈的说:“小姐,要不……要不就算了吧……奴婢看、奴婢看将军心意已决,小姐即便这么折腾自己,将军也不会回心转意,与其苦苦受罪,倒不如先回京城,免得王爷!”
孟银秋脸色阴沉,一把推开了含香,“方才那么多人,若是我今日不去,岂不是白白葬送我自己的名声!不行,即便是忍,我也一定要去,不过一日罢了,只要我能忍下来,王爷的话,就站不住脚,我就还有翻身的可能!”
孟银秋说动了自己,强忍着对未知的反胃和恐惧,让含香替她洗漱了一番。
这边的粗布麻衫孟银秋显然穿不习惯,身上磨的全都是红印。
含香有些心疼,悄声说:“小姐不妨,将里衬穿在里面?左右外面罩着外衫,别人也看不见……”
孟银秋一路来穿的都是从家中带来的绫罗绸缎,到了这儿才为了装样子穿了几天的麻衫。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孟银秋抉择了一番,最终还是用柔软的里衬换下了粗布。
出门时,天已经亮了,好在城西离这里不远,众人皆是徒步前去,孟银秋也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灾难之中的百姓,可她并不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