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戚的舅舅杨大将军,一直都是驻守淮岳以西的大将,常年不在京城,这将军府荒废多年,听闻湖国地势虽小,但风景秀丽,皇上何不推湖国皇宫,改筑为将军府?”
此谏被皇帝采纳,加封沈戚为定远将军,筑将军府于燕下,便是改头换面的湖国,一时间美名远扬。
湖国国破以后,每日提心吊胆的杨氏才彻底放下心来,整日闷闷不乐板着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同时,迟了多日的沈若华的封赏也授了下来,抄了湖国以后,托湖国国主喜好奢靡的福,上缴的战利品中,各种金银珠宝美玉古玩数不胜数,皇帝越看越高兴,一挥手赏了无数宝物给了沈若华。
碍于她的身份,继续往上封为公主,多少有些不太合适,若想封也得等她和霍孤完婚以后再封,故而皇帝与太后商榷,将提位的封赏留了下来,这一来实物上的赏赐就多了,一箱箱的东西流水似的送进将军府中。
数日来将军府的门槛都快被人踩破了,人人都知道刚打了胜仗被皇上封赏的沈小将军没有婚配,凡是家中有适龄女子的,皆蠢蠢欲动,有明着来的亦有暗地里打探的,更有甚者直接请了媒婆上门,可谓是急不可耐了。
若是放在以前,杨氏对这样的盛景可是求之不得,可是自从知道沈戚心中有人以后,她便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了,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绝不让未来的儿媳以为,他们将军府的公子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货色。
即便杨氏一个个的推拒,但上门的人还是只多不少,沈若华看热闹看的快乐,还在写家书时特地将此事写了进去,好消息是杨氏好像是知道了什么,并未同意那些人,坏消息是,谁知道公主会不会多想呢。
沈若华也不管这封家书会给沈戚多大的冲击,写完后便联系信使送了出去。
信使前脚出门,后脚楚恒就走了进来,他面色沉肃,近前后说道:“小姐,找到沈蓉了。”
沈若华面上笑意一淡,眉头轻挑。
“她果然没死。”
沈若华抬眸朝楚恒望去,“她人在何处?”
“就在京郊之中,而且据属下观察,她好像是、有孕了。”
沈若华眼中精光一闪,“她有孕了!”
沈若华:“你可有观察过,她是如何从唐秀手中逃走的?”
“属下找到她时,发现她白日不常出门,但凡出门,脸上都带着一张人皮面具以作伪装。她身边倒有一个瞎了眼的老婆子一直在照料她的生活起居,当初和她一起被送离的丫鬟不知所踪了。”
“可有在她的住处,发现嬴玠的踪迹?”
“嬴玠就住在她邻里,她手中的钱银大都是嬴玠给她的,而且他似乎对沈蓉腹中的孩子很看重,有可能……”
沈若华轻蔑一笑,“你猜唐秀这么多年为何无子?”
楚恒眼珠一转,诧异的眨了眨眼,“难不成是献王?”
沈若华没有回答,敛下眸淡淡道:“总之先不要拆穿她,监视她一段时间,看看她的动向再行事。”
楚恒会意颔首,忽然想到什么,他立即说道:“对了小姐,属下这几日见嬴玠常常去献王府周边走动,前不久献王府贴出了,想要招收一位马夫的帖子,他混在人群中看了许久,大约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混进去。”
“随他去,兴许这二人阴差阳错下,还能帮我一个大忙。”
…
…
皇宫
“这段日子哀家听闻,皇帝好像重用了斐王,还将人调去了户部参政,献王近日在吏部也是颇受圣宠,接掌了不少朝中事务,看来皇帝此举,是有意培养第二个太子了。”
寿康宫中,沈若华和太后分坐软榻两边,中间的小几上搁着茶盏,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太后忽然提到朝中之事,沈若华想了想说道:“自从公孙彧被废,太子因贪污涉事,朝中可用的皇子就唯剩献王一人,皇帝从未重视过献王,不知他是中庸还是藏拙,想必重用斐王,一是念及旧情想要栽培,二就是用他掣肘和试探献王,确有想要替换中宫之可能。”
太后道:“不论是什么,胜负已经十分明显。苏家被抄,苏宛珊现下又形如居于冷宫,再聪慧的皇子,根基不稳时没有任何后盾,若没有比天的才能,根本成不了大器。更何况斐王又被苏宛珊调教成了废物,这样下去,皇帝让献王参政,得益的也就只有献王。”
太后的担心写在脸上,“现在皇子中没有可用之人,若是、任由公孙荀独大,恐怕——”
“他蛰伏多年就为了这一日,必定尽他所能讨皇帝欢心,若能利用他这番心思,就有法子对付他。”
沈若华早有谋划在心,故而并不惧怕担忧,想起今日过来是太后有事相告,她便趁势转移了话题,“太后今日召我进宫是为了此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