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飞眉眼顿时飞扬起来,十四岁的少年郎当真是心性纯粹,脸上半点遮挡不住喜悦之情:“那我们说好了,届时我来找您,您可别寻病推托!”
沈宴秋失笑,她像是这般耍老赖的人么,在人孩子眼里竟无丝毫诚信可言,好声应道:“知道了。”
沈南飞得了允诺,开心得几乎原地飞起。看日头西斜,猛地想起正事来,“糟了,我从学堂回来忘记同母亲请安了,二姐,我先走一步,下回再来陪您。”
“去吧。”
沈宴秋目送走他,到一旁的石凳坐下,触了触茶案上的茶壶,壶身还算温热,想来是方沏不久的,于是拿了杯子倒上一杯。
那边心儿从院侧的小庖厨里出来,手上端着刚做好的点心,看到她惊喜地叫了声:“小姐您回来了呀。咦,小飞少爷呢,他好像找您有要紧事要说,刚还等在这儿呢。”
沈宴秋嘬了口清茶,口中的干渴缓解不少,缓声应道:“见过了,人刚走。”
心儿点点头,将原本给小飞少爷准备的点心在石桌上放下:“小姐您饿了就先吃点垫垫肚子,婆婆还有两个菜没炒完,过会儿就能开饭。”
“嗯。”沈宴秋捻了块糕点在唇间轻化,慵懒惬意地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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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很简单,两荤两素,一主二仆,围在桌前刚刚好。
沈宴秋今晚有些贪馋,喝完一碗青菜粥没忍住又要了一碗。
婆婆笑着帮她盛来,感叹道:“小姐那位好友送来的大米当真是奇特,看上去与寻常大米一般无二,但熬出来的粥又糯又软,竟比我这辈子吃过的所有米都要香甜。”
心儿跟着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也不知这大米是哪儿产的,在粮铺里买不买的到,感觉比先前府里供应的还要好上许多。”
沈宴秋深有同感,琢磨着自己被养叼的胃哪天换了普通大米恐怕还会不习惯,于是道:“我下回问问。”
此事说来好笑,这位送米的好友其实是她的一位读者,在这之前她还真没见过有人送礼是送大米的。
不过这位读者最初也是她在所有读者中遇到最财大气粗的,一箱箱送来的均是些价值连城的宝物。她从段老板那儿搬来发现后几乎烫手,不知如何处置,隔了好几日方用信件联系上对方。
对方得知她不愿收下后也没强求,没过两日就差人到书坊把东西抬走了,不过转头又送来了一车又一车的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