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易应声道:“好。”
“另外,我平日的主职便是写写小说,画画插本,你无需十二个时辰全天候跟着我。不过在我出门时,你必须做到随叫随到。至于我什么时候想出门,那就得靠你自己揣度一下主人家的心思了。”
沈宴慢悠悠地交代着,心想三十个金元宝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抵就抵的,她生活简单平趣,基本上很少会有使唤人的机会,只能在别处刁难刁难人了。
薄易嘴角若隐若现地似乎浮起一点笑意,声线也柔缓了几许:“好。”
沈宴秋听到这个答案只觉得没有半分新意。
斜眼睨他:“你就不想问问我写的什么小说,画的什么插本,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女又是如何得来那么大笔钱财,竟能偷偷买下隔壁偌大的府邸?”
仿佛是为了配合她起见,小暗卫顿了顿,非常虚心,且一字不落地请教道:“那敢问主子写的什么小说,画的什么画本,又是如何得来的那么大笔钱财。”
沈宴秋简直要被人给气笑了,大抵是头一回遇到这般呆木不知变通性子的人,不由起了几分念头,想要在他古井无波的眼底添加几笔震惊的色彩,于是故作高深道:“将下巴接好了,别太惊讶。”
薄易:“?”
“巨先生你知道吧,大启七四年凭借一本《霸道王爷爱上我》奠定京城小说流的文坛基础,掀起无数文人争相模仿热潮,开创临安杂志先河那个。”
要知道沈宴秋平日很少那么不要脸皮地自我鼓吹,不过仗着小侍卫不懂行业内情,又有意在人面前卖弄一下自己这个主子的高大伟岸形象,于是滔滔不绝地在前面加了无数前缀,这才笑眯眯地加上最后一句:“那个巨先生便是我。”
“嗯。”薄易应了声,不过见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仿佛还想再听到点别的评价,于是又干巴巴地加了一句,“很厉害。”
沈宴秋:“……”这夸奖还可以再没有灵魂一点吗。
她吃难地挠挠眉心:“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我是巨先生?你之前就没在街边巷尾听过我的大名?”
薄易眼底淬了点微不可见的笑意,却仍是板着脸不动声色道:“一定要听过才行?”
“那当然。我在临安的盛名可大了,那个朝堂上的天才首辅你总知道吧?前阵子我的读者在华九街游行,阵仗就跟那个首辅年初回京的盛状不相上下。”
虽然这个说法纯粹是她听旁人提及起的,真假几分并不明确,但用来唬唬小侍卫想必是够用了。
薄易面具下的表情古怪一瞬,这回笑意有些遮掩不住:“那真是十分相当的厉害了。”
沈宴秋怒了,瞪他道:“你不信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