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郝光远和司徒芊芊喝憨了,被下人扶去虞宅的空房休息。
虞优送姜九黎和沈宴秋往外走,他这个寿星今晚也没少喝,眼梢红红的,衬得一身红衣格外妖艳,临到门口,看着漆黑一片的夜路,劝道:“不然你俩也在我府上住下吧,夜里回去不安全。”
“不了,宫里还有要务处理。”姜九黎一边示意傅朝去让车夫把马车拉来,一边道。
沈宴秋跟着婉拒:“我事先没跟院里的婆婆丫鬟说要外宿,怕她们担心,还是早点回去。”
“行。”虞优没勉强,转而叮嘱道,“距离秦克耶被救走也差不多有小十日了,你接下来回府后尽量别往外走动,凡事小心注意安全。”
沈宴秋点头:“好,我知道的。”
马车在道边停下,两人与虞优告别,便坐上车离开了。
车厢角落的器皿里放了夜明珠,视线还算明亮。沈宴秋和姜九黎还是和来时路上那样,各做各的事,互不搭理。
走出一半,只听远处天空传来一道烟火的轰鸣声,于寂静夜晚格外刺耳显著,光线晃眼得连紧闭的车帘都被照亮。
沈宴秋吓了一跳,正想问外头莲巧怎么一回事,窗案的地方先被傅朝在外敲了敲,他贴在窗口的位置沉声禀告道:“殿下,是清风、若雨在城外发的信号灯,一定是他们追查秦克耶下落时遇到什么危险了。”
姜九黎拿在手上的奏折一阖,神色严峻地坐起身,掀开车帘一角,往音源的方向望去,藏蓝色的天幕中,隐约还能辨清缕缕灰烟。
傅朝面露焦色:“殿下,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沈宴秋反应再迟钝也大抵猜到此刻情形刻不容缓,提起裙摆便打算下马车:“你们去救清风,我和莲巧自己回去就行。”
姜九黎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回了榻上,平稳的声线莫名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我那日给你的火信子有带在身上吗?”
沈宴秋愣,忙不迭检查了下腰间荷包:“有的。”
姜九黎有条不紊地安排道:“你坐马车,由车夫送你回去,回府后就呆院子里,不要往外跑,遇事给本殿放信号灯。”
沈宴秋点点头,不知怎的有些口干舌燥,催促道:“好,你们快去吧。清风和若雨既是在城外调查秦克耶遇到的危险,说明秦克耶还在城外,一时半会儿应该伤不到我,不必担心。”
姜九黎凝她一眼,倾身下了马车,与车夫低嘱两句,便与傅朝两两施展轻功,消失在夜幕中。
马车继续前行,沈宴秋没忍住靠近窗案边,回头看他们离开的方向。
城门兵变的画面还印在她的脑海里,以清风若雨之力,恐怕难以抵挡秦克耶之威。
怎么说也认识两人一段时间了,清风恪尽职守,是个忠诚的好下属,若雨年纪不大,医术却是高明,还帮她研制过好多治疗腿寒的膏药,终是不希望两人遭遇什么不测。
莲巧守在马车边,看她心绪不宁,宽慰道:“姑娘别怕,莲巧会保护好你的。”
“嗯。”沈宴秋扯开嘴角笑了笑,帘子重新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