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迟疑,戒备地看了眼沈家人,有些不放心留姑娘在这儿离开。
沈宴秋安抚地冲人点头示意:“没事,去吧。”
傅朝抿抿唇,领命收回剑身,快步离开。
老太太看他们这一来一回,只当是装腔作势:“群儿你听听,这孽女连请柬落在殿下马车上这种谎话都编出来了。你说她做戏也做的逼真点,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野男人,还敢扮做殿下的侍卫。她现下一定是想拖延时间,等皇上来了,让咱一家子难看,我们绝不能让她得逞。”
沈群看着傅朝离开的背影陷入沉默,要知道殿下这些年身边跟着的贴身侍卫一直都是清风一人,而方才那个格外眼生,不排除母亲话中的可能性。
思忖少许,道:“这样吧,宴秋,父亲也是担心你寻错了位置,届时圣上到了怪罪不好。不如你先和为父到后头的位置歇下,等你那侍卫回来再细看?”
自上次早朝结束被摄政王殿下拉去谈话,沈群做事就变得稳妥了许多,在事态全部确切明朗之前,不敢轻易得罪这个女儿。
沈宴秋拿起桌上的团扇,懒洋洋地扇了扇:“不必了。等傅朝回来,我会让他把请柬递去给您看的。时候也不早了,父亲还是早些回二等座落座吧,一直站着让那么多人看戏也不好。”
如沈宴秋所说,沈群作为朝堂上的二品官员,在场没有人不认识他的。见他一家子突兀地到了头等座前,不远处还站着他家大夫人、以及响彻临安盛名的大女儿,都有些好奇,交头接耳地往这处望来。
老太太听言却是愠怒,“二等座”三字落到耳中尤为刺耳:“放肆!你父亲好言好语同你商量,你这是什么态度!”
沈宴秋的耐心已经差不多耗尽了,闭了闭眼,再度掀开眼皮时,眸底尽是锋芒:“老太太,您做事从不长记性的么?”
老太太愣怔一瞬,迅速了悟过来,这孽女是在提醒她之前在上泉苑被摄政王殿下训斥的糗状,一时间怒火中烧,心想反正那位现下不在场,于是抬手就是一巴掌朝沈宴秋脸上招呼去。
沈宴秋目不斜视,冷冷地睨着。
她身后有莲巧在,并不担心这巴掌真的会落到自己脸上来。
然而在莲巧出手前,一柄折扇率先飞来,在老太太的胳膊处绕了一圈,击溃她的力道,最后又像回旋镖般,飞回到了主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