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擦拭着他的眼泪,脸上被什么绒毛触碰,痒痒的摩挲着他的喉咙。
他半眯着眼,一张像狐狸一样妖媚的脸和他咫尺相对,他惊讶的微张开嘴,心里无比厌恶自己。
程殊啊程殊,你真是无耻至极,这种时候都能做这种梦,人家一个小姑娘做错了什么呢?
漂漂亮亮又明亮璀璨,凭什么因为被你看上就要承担你这种破碎的人生。
他使劲推了推眼前的幻觉,做个人,放过她吧。
然后下一秒他听见女孩磕磕巴巴的谎话:“程、程殊,你现在在梦里,我没有乘人之危哦!”
*
“程、程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林溪溪的手抚上了他的眼尾,长睫沾了些水珠,眼睛显得越发清亮。
是啊,一个很可怕的噩梦,跟现实世界一样可怕,程殊苦涩的想。
他把她推远了点,他感冒了,不能传染给她。
窗外阴雨连绵,窗帘没拉下,显得房间里也灰蒙蒙的,灯没有打开,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林溪溪刚刚看他一脸苍白地躺着,样子乖巧又娇弱。这下他人清醒了,她饶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凑过去,讪讪地收开手,瞥见他脸上还未消散的淤青:“你擦药了吗?还是又沾水了?”
“我忘了。”他声音嘶哑,大概是因为发高烧,喉咙有些干涸。
林溪溪嘀咕了一句:“你脸要是不好看了,我可就不喜欢你了。”
多值钱的一张脸啊,唇红齿白,下巴尖长消瘦,是当下很流行的病态漫撕男长相,这要是出道了铁定娱乐圈顶流star!但他这么折腾,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起身打算把外面的外卖粥端进来,被程殊的手指轻轻扯住了衣角,他小声请求道:“帮我拿一下桌上的药膏。”
林溪溪弯了弯嘴角,果然这招有用,她欢欢喜喜给他擦药,一边不厌其烦的叮嘱:“不要碰水啊!会留疤的!”
程殊“嗯”了一声,拿了睡衣走进卫生间。
林溪溪把头从门口探进去,小心翼翼地试探:“为了保证你的伤口不碰水,不如.......我进去监督监督你?”
程殊毫不留情地瞥了她一眼,“啪”的一声把浴室门拉上。
厨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锅碗碰撞声,听起来就够让程殊惊心动魄了。
他这房子里几乎没有其他家具,就那一口锅和几个小碗,还是他一时兴起买来凑数的,好歹齐了点东西才算一个住处。
林溪溪大半个小时前就说要给他热粥,除了摔碎了两个碗外至今没有东西从里面健全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