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毫不犹豫的点头，“好。”
虽说已经缓过神来，但他还是觉得有些飘，怎么也落不到实地上。
看着凯恩的时候，总有种奇异的不真实感。
帝国目前有三千七百六十个评级S的珍稀向导，每个都被当作国宝护的严严实实，轻易不会露面。
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平时都是跟A+向导打交道的时候多，根本碰不到S级向导。
可现在，一个SS向导站在他面前。
那可是SS级的向导！
SS!
帝国史上前所未有的奇迹，或许是全帝国、甚至全人类唯一的SS级。
就那么站在他跟前，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他不仅站在那，还愿意出手替他们做精神治疗！
这令他无法不欣喜若狂，震惊失态。
好在他毕竟是受过严苛训练、参与过数次战斗，心志坚定的哨兵，虽然状态不佳，有点如梦似幻的。
还他是深吸口气，打起精神来跟凯恩确定些事情。
“卢克跟我说，你替我清理完虫毒，前后只用了三个小时。”
当然，这点他自己也有印象。
毕竟离他精神失控，被送到禁闭室也不过四个小时，他就在宿舍彻底清醒过来，精神污染已经痊愈。
但即使他知道这是事实，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要知道，他自己就是α虫毒的受害者，对精神污染带来的伤害，和精神污染的难处理最清楚不过。
仅用三个小时，清理完S级哨兵的精神污染。
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哪怕是评级S的珍稀级向导也不可能做到，这已经是令人震惊的奇迹了。
但创造了奇迹的人却格外轻描淡写，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低垂着的眉眼，苍白瘦削的手指戳着玻璃杯，冷淡的应了声，“嗯。”
然后他略想了想，“有点慢了，后面应该能再快些。”
约翰听到这话，没忍住抽了口凉气，“还能再快？！”
凯恩神色冷淡的随意点头，“能啊。”
仿佛在说今天空气真好、晚上吃点烤肉般轻松写意。
这话是实话，他是第一次接触α虫毒，做精神污染清理的时候没经验，等他熟悉了应该能再快些。
他的精神力对虫毒有压制效果，琳娜更是能以α虫毒为食，加快清理速度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约翰可不这么想，看着他的眼神变得热切，语气带着些沉重，“那你知道正常替S级哨兵做精神污染清理需要多久么？”
“不知道。”
凯恩转着酒杯，漫不经心的问道，“多久。”
约翰定定的看着他半响，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软下来，硬朗的脸上露出些迷茫神色，“我也不知道。
但跟我同时受到精神污染，有四个战友在由向导协会的高级向导治疗，至今还没有恢复的迹象。”
精神污染分很多种，他们遇到的是α虫。
从受到袭击被虫毒感染，到舰队回航停靠在首都星已经半个月，他是唯一精神污染被清理干净的。
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三个小时，真的就跟是在做梦似的。
“哦。”凯恩站起来，给自己添了杯酒。
伴随着浓厚无比的烈酒香气，泛着热烈火焰的凤眼看向外面，淡声诉说着事实，“我不是A+级向导。”
语气轻飘飘的，但约翰却如遭重击，瞬间清醒过来。
对啊，面前这个凯恩.兰斯，他并不是A+级向导，他是位于珍稀以上的SS，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奇迹。
SS跟A+，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
他很快高兴起来，认真征询凯恩的意见，“凯恩，我想先带两个精神污染严重的战友过来，行吗。”
凯恩敲了敲的玻璃杯壁，“给钱就行。”
约翰喜欢他这种干脆利索的性格，二话不说给他的账户里转了10W星际币，“这是定金，尾款后付。”
被α虫精神污染的哨兵共有三十六个，除了正在被高级向导治疗的四个，已经治愈的约翰，还有三十一个。
全部都在被虫毒折磨到疯狂的边缘，为了保持安静，每天都会被注射大量的镇定剂。
但镇定剂能限制哨兵们的活动，却阻止不了虫毒腐蚀他们的精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沉默或者狂躁中，被虫毒啃噬掉生命。
那可是他同生共死、互相依靠的战友！
这种时候，哪怕有一线希望，需要付出任何代价，约翰都不会放弃，何况只是需要付丁点的诊金。
是的，在约翰看来，真的是丁点。
不是说10W星际币很少，而是凯恩的收费标准，比起他SS级向导的实力、和他需要做的事情而言，简直像是在发好心做慈善。
而他们就是纯粹的获利者。
交完定金后，他走到窗边打了个电话。
跟对面的人交流完，转头问凯恩，“我过去接他们过来这边，还是你跟我们去玄武军团。”
凯恩眯着眼睛，“接过来吧，这里挺宽敞的，我懒得走了。”
他已经喝完了整杯高浓度的伏特加，苍白瘦削的脸庞染上了艳红，眼睛黑亮的惊人。
像两颗熠熠生辉的黑钻，自然流转着夺目的光华。
刚压下去躁动又重新浮动出来，约翰困难的吞咽着口水，“也好。”
玄武军团里S级哨兵的数量并不少，或许就有跟他一样，对凯恩的信息素相当敏感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