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聿一句话打消了季程的主意:“我帮你洗。”
“不要!”季程大声说,面对姜聿惊讶的表情,垂下目光说,“你不是和朋友一起过来的吗?一直在这里陪我不好吧?”
“不是朋友。”
季程回想了一下姜聿和钟宇的相处,觉得他这话是真的,于是改口说:“你下午不是有会议吗?时间不早了,要不你先走吧?”
“推迟了。”
季程受宠若惊:“这、这可怎么是好。”
“有什么不好?”
“董事们不会说吗?”
“他们巴不得如此。”姜聿说道。
那倒也是,江山集团正是争权的时候,姜聿要美人不要江山,他们当然高兴。但季程想到,问:“那你爸爸呢?”
“他也会高兴的。”姜聿将黏在季程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
季程红了脸,她现在太狼狈了。
她抹了把脸,又问:“你之前不是说……要瞒着吗?”
“我什么时候说要瞒着?”姜聿不认账。
“就是那次……结婚那次啊!”季程不敢相信,他这么快就不认了?
姜聿蹙眉想了想,说:“不一样。”他表现得太上心只会将自己的把柄送到别人手里,但季程对他上心就不一样了。
他没有明说,但季程是聪明人,不然上次在姜聿的助理面前,她也不会那么矫揉造作。不过季程还是忍不住问:“你就不怕这事传到我爸耳中?”
“叔叔不是知道了吗?”姜聿反问。
“哼!”季程甩开姜聿的手,“你完蛋了!”
姜聿上了床,从季程身后将她揽在怀里,压低声音说:“到时候需要你替我多多美言了。”
季程轻哼,等着吧!她一定在周君海面前多说姜聿坏话。
……
下午季程接到徐睿云的电话,问她回不回去。
季程抬头看一眼姜聿,虽然会议推后了,但他的工作依然不少,正在用手机回邮件。季程犹豫说:“晚上再回去吧。”
“啧,我帮你隐瞒这个秘密,你是不是得感谢我?”徐睿云开始索要好处。
“你想要什么?”季程翻了个白眼。
徐睿云却没有说要什么,只是感叹:“女人啊,你的名字叫现实。”
“赶紧说,不说我挂了。”季程太清楚徐睿云的尿性了,得寸进尺是本性,懒得跟他掰扯,又翻了个白眼。
她翻白眼的时候特意背对着姜聿,结果挂了电话一转头,就看姜聿盯着她。季程在心里臭骂徐睿云八百遍,她的形象全被毁了!
她跟姜聿对视三分钟,然后心虚地解释说,“我平时还是很温柔的。”
姜聿回想起某天早上,挑眉,然后见季程要怒,语气敷衍说:“嗯。”
季程不满:“你什么语气?”
“你很温柔!”姜聿立刻摆出严肃表情,说完还用力点了下头。
季程:“……”
……
晚餐是工作人员直接送到房间,姜聿还点了一瓶红酒。
不过季程受伤了,只能看着姜聿喝。
但这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季程坐不下来,只能站着吃饭。而她对面的姜聿姿态优雅,慢慢摇晃着红酒杯,姿态优雅又斯文败类。
餐桌上食物也是两极分化,季程的是清粥白菜,姜聿的是牛排点心。
季程心里很不平衡,放下筷子说:“我不想吃了,我想回家。”
姜聿诧异地看了季程一眼:“我没吃完。”
“我看得见!”季程指着桌子,再指指姜聿自己,“你太欺负人了!”
“不是我让你受伤的。”
“是你逼我骑马的!”
姜聿用一种“你无理取闹”的眼神看着季程,却在她死不悔改的表情中败下阵来,淡淡说:“我也觉得你以后最好不要再骑马。”
“姜聿!”
姜聿放下红酒,冲季程勾了勾手,好像在叫小狗。
季程嘀咕了一声,还是走到姜聿面前,被他抱在怀里。他贴着季程胸口,季程有点不好意思,轻声问:“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
温情瞬间消失殆尽。
姜聿无奈说:“淫者见淫。”
“不敢当。”季程说,在姜聿面前,她哪里敢认这个词。
姜聿放在季程腰上的手下滑,摸了摸她的大腿问:“很疼?”
“嗯,特别疼,”季程哭诉说,“你还这么对我,我太难了!”
“戏精。”
季程弯腰贴着姜聿的脸:“你不喜欢吗?”
姜聿侧过头亲了季程一口:“喜欢。”
暧昧渐渐升温,碰触渐渐变质,只是当季程再次被放在床上,她忍不住嘤咛一声。姜聿直起身揉揉眉心说:“我送你回去。”
……
回去也不容易。
姜聿的车虽然宽敞,但还是不够季程横躺着。于是她只能侧着躺在沙发上,然后双腿还要踩在垫子上。
于是一路上季程都在说:“太快了,慢点……疼疼疼……”
听得徐睿云面红耳赤,只能用耳塞堵住耳朵。
虽然艰难,但季程实在太困,躺在后座睡得迷迷糊糊,直到轿车停下,车内灯光骤亮,捂住眼睛问:“怎么了?”
“到了。”姜聿扭头,看到季程的样子。
她身上穿着一条一字肩长裙,因为侧着身子,领口微开,看不太分明,却引人遐想。
姜聿喉咙动了动:“到了。”
“哦。”季程坐起来,直到疼得脸色都变了才想起她大腿受伤的事。
姜聿从车上下来,拉开后座车门,扶着季程下来。之后也没有松手,而是关心问:“能走吗?”
季程看了眼看好戏的徐睿云,咬牙说:“能。”
姜聿将季程打横抱起:“我送你进去。”
“诶!”季程紧张起来,抓住姜聿的手,“没关系吗?”
“你爸揍我的话,你可得帮我。”姜聿压低声音在季程耳边说。
季程笑了起来:“我可是伤残人士。”
徐睿云摸了摸肚子,感慨:“好饱!”
徐云听见汽车声迎出来,她以为四人都回来了,满脸笑容还准备打听怎么样了。却不想一出来就看到季程被人抱着,而周东林和叶敏玉无影无踪。
等认出姜聿,徐云脸色一僵:“怎么回事?”
“姐骑马受伤了,多亏姜大哥帮忙,不然我们今晚只能在竹屿住了。”徐睿云在季程面前没眼色,但实际上精得很,一看徐云表情就知道她不高兴了,出来解释说。
季程在姜聿身后给徐睿云竖了个大拇指以作鼓励。
“这样啊。”徐云不清楚季程和姜聿的事,以为他们只是偶然重逢,相信了徐睿云的话,连忙将人迎进去,“快进来吧。”
姜聿进屋,然后轻车熟路将季程送回房间,都不需要人领路。
这下连季程都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房间在哪?”
“我来过。”姜聿说。
季程猛然想起她被认回周家的那次晚宴,她的确领姜聿来过她房间,但这件事都过去好几年了,没想到姜聿还记得。
事实证明姜聿不仅记得季程房间在哪,还记得她房间的摆设,说:“变了不少。”然后目光凝在一处。
季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见靠在床头的大熊。
虽然有她精心呵护,但七年过去,大熊表现看起来还是旧了不少。
在姜聿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季程苍白解释说:“我是懒得扔。”
“嗯,所以每天都要看着。”姜聿是从来不怕季程死鸭子嘴硬的。
季程被堵得哑口无言,但她不能让姜聿太得意,抱着掰回一场的心思问:“熊我留着了,手表呢?”
“手表坏了。”
虽然是很多年前送的礼物,但这么不被人爱惜,季程还是有点不爽。却听到姜聿摇头叹气:“毕竟是地毯上买的,不经用。”
“谁说是地摊上买的?”季程反驳完才发现自己上当了,而姜聿就这么看着她。
季程偏过头说:“不是地摊上买的,是我挑了很久才看中的。”停顿会又说,“可以戴很久的。”
“嗯。”
“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季程问。
“你送我的礼物,我以后会好好珍惜。”
季程冷哼。
“绝不轻易上手,放家里保险柜藏着。”
“姜聿!”
见季程恼怒,姜聿才说:“是被人抢劫的时候弄坏的,我找了很多人,但一直没能修好那块手表。”
姜聿说得云淡风轻,季程却立刻紧张起来:“你当时有没有受伤?”
当时姜聿中了一刀,在医院养伤半个月,但看到季程担忧的目光,姜聿摇头说:“没有,我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