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他会这么说。
周尧眉眼低垂着，看起来一副温顺的模样。
这一面他身边的陆宁锋当然知道是装出来的。
“和你合作没成功，那让我非常好奇是什么合作了。”孙导一脸感兴趣的表情。
陆宁锋却没接着解释，于是在座的众人就各自联想了。
“让人上菜吧。”孙敬文没继续追问，抬手和某个人示意道。
一名坐在对面的人起身出去叫服务生。
既然是吃饭，肯定少不了喝酒，叫的都是红酒。
喝起来似乎没多少感觉，不过红酒后劲大。
陆宁锋没主动让周尧喝酒，在座的很多会察言观色，都是在娱乐圈浸淫多年的人，哪怕陆宁锋没有明示，一些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这些人开始有意无意地灌周尧酒喝。
周尧和严维一起来的，原本是想着来了后自己就安静当个背景板。
结果陆宁锋也在这个饭局里，最开始他没有找理由走掉，现在再找理由说自己不能喝酒，显然这个饭局就让自己给搅了。
总得做出点退步，身在这个社会里，就不可能完全做到不顾及其他人。
就是不知道这具身体酒量怎么样，周尧本身酒量是可以的。
在喝了几杯酒之后，周尧直接就上脸了。
一张脸红扑扑的，跟染了色一样。
好在这些人还有那么一点分寸，没盯着周尧一个人使劲灌。
毕竟还有各自的目的，灌周尧酒只是附带的。
例如和孙导拉近关系，和陆宁锋能够多说上几句话，在这两人面前混个脸熟。
周尧起身离座去了趟洗手间。
放了趟水，站在洗手台边洗手。
抬头里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这一看他微微愣住。
镜子里那个一脸潮红的人真的是他？
脸色不复平时的冷白，因为酒精上头，一张脸红得跟熟透了似的。
周尧两手撑在边缘，他身体往前倾，镜子里的人同样靠近。
靠近后他眨眨眼，这双眼睛泉水洗涤过一样湿润，仿佛春水含情。
右边眼窝下一颗小小的黑痣，由于皮肤的泛红，导致那颗黑痣也像变红了点。
他刚刚就是这样一幅表情，难怪周尧进来时，感觉到觉得身上落了不少目光。
周尧扯开唇角无声笑了笑。
可能外面很多人都觉得他今晚会爬到陆宁锋的床上。
也许陆宁锋也这样认为。
周尧抓着洗手台边缘的手缓缓收紧，手背青筋暴突起来。
他不愿意做的事，他倒是要看看谁敢逼迫他。
周尧拧开刚刚关闭的水龙头，掬了几捧冷水冲脸，冰冷的水冲到脸上，将那股热意驱散了一些。
就在周尧起身时，旁边有人递过来两张纸。
周尧起身朝对方看过去。
递纸巾过来的人是严维，严维低头看着周尧，他嘴唇微动，似乎有话想说，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后，最后说的也只是：“擦下手。”
周尧拿过纸巾：“谢谢。”
严维看着周尧醉红的脸庞，周尧本身就长得好，一张脸五官精致，皮肤也光滑细腻的没有瑕疵。
他不知道周尧和陆宁锋之间具体怎么回事，只是看得出来，陆宁锋似乎对周尧有点意思。
像陆宁锋那种身份的人，不会有什么真心，都只是玩玩而已，但另外一方面，陆宁锋却是权势大，经常投资电影，只要他一句话的事，说不定就能拿到男一的角色。
严维不知道周尧的具体想法，因为他没看到周尧拒绝，所以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作为朋友，严维还是在周尧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周尧你酒量不太好，如果觉得不喜欢，其实可以装醉。”装醉就意味着是一种拒绝。
周尧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下，他侧过身脸上有了点笑意。
但笑容只在嘴角，没有蔓延到眼底。
“我知道。”
回到座位上后，周尧拿筷子吃菜，一直喝酒不吃菜，胃可受不了。
又有人过来让周尧喝酒，周尧没拒绝但先发制人，自己喝了口然后让对方随意，那人觉得周尧在敷衍他，刚想说点什么，周尧突然转过头同陆宁锋说话。
“陆总，这道菜味道还不错，你也尝尝看。”周尧这句话一出，让陆宁锋还有打算灌他酒的人都有些愣住。
陆宁锋深沉的目光在周尧脸上打量了一圈，知道周尧这是拿他当挡箭牌，但怎么说，这是他想要的效果。
陆宁锋伸筷子夹菜。
吃到嘴里陆宁锋点头：“确实不错。”
周尧和陆宁锋说话，身边的人愣愣地看了片刻，然后转身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