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去镇子外找那马建功,还是自己孤身涉险杀入那处暗道。
眼下自己已经被那老太爷视为北魏的细作,要想在满是郑家眼线的槐渡镇大街上大摇大摆走出去是不太可能,从槐渡镇到青獠卫驻地虽然不远,却也不近,就怕这郑家宅子有人在自己搬来救兵之前发现自己逃走,会拿那些俘虏泄愤。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那就别再顾忌什么一饭之恩了。
唉!但也太冤枉了,那日在丹阳山上,自己可没有答应公孙先生去探访两座亡国复国势力,至于陷入了当下这副局面,可从不曾作想过。
出门一看,见看守自己的正是昨日带自己来此的郑长春,便一击拍在他脑后,令他晕厥过去,这才跃上房屋,蹑手蹑脚找寻通向那条秘密地道的路。
于是就有了先前那一幕。
当他终于找到记忆中那间密室时,密室大门半掩,门口已经簇拥着大股披甲士卒。
吴璞习武后的每一年,都会被公孙神策扔进以北一处荒漠,那里马匪流寇横行,更有在一些作乱被遣送于此的亡命徒,以及一些尚未开化以打猎为生的原始部落混居其中。其次,一些个成群结队的荒漠野狼,更是生命威胁。
数次命悬一线的生死相依,早已让他练就了结合那柄匕首而成的特殊游鱼身法,眼下这等无亚于群殴的场面,还不至于令他有在丹阳山上那般失态。更何况,大楚第一场战役打响后,天下众所皆知,大楚兵力是实实在在的不太行。
只是当他看到那群士卒在为首一人放下举起手臂,一波波箭雨袭来之时,吴璞心中叫苦不迭。几个自认高手风范的扑闪躲过三两箭矢,又有接二连三飞来的数波箭雨。
吴璞皱着眉头,抬手将手中匕首投掷向前,他的身影就此消失,下一刻,他又出现在那把匕首锋芒所指,一名披甲士卒身前。
倒抓匕首把柄,冷冽锋芒在那士卒胳膊一闪而逝,吴璞身影消失在原地。鲜血喷涌中,惨叫声此起彼伏。
几个呼吸过后,门口守卫已几近全军覆没,吴璞不禁感慨武学瓶颈一破,身体极限的提升,换做几个月前,这柄匕首在自己手中万万没有如此威能。
一片惨叫声中,门口守卫一片嘈杂,那将其折腾得这般难堪的刺客,竟彻底不见了。
众士卒身后密室门口,吴璞紧紧贴着墙壁,朝水牢中朝自己看来的一双双扑闪眼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待得门口动静变轻,吴璞借着半掩门缝朝门外看了一眼,见原地除了一个个惨叫连连的落魄守卫,一众人正打着手势要进入这间密室。
吴璞便一跃而起将匕首刺入头顶墙壁,身子悬在半空中,下一刻,一众甲士破门而入,理所当然的毫无若获。
在为首负伤甲士的指挥下,密室留下了小队守卫,其余人等,要么搀扶着门口负伤同胞跌跌倒倒离开了地道,要么去了地道别处密室搜寻。
待得众人走远后,吴璞双脚蹬着墙壁,拔出匕首,借着惯力,落在几个留守士卒身后。与放倒郑长春一样的手法,七八个守卫就此晕厥过去。
吴璞翻箱倒柜,急的满头大汗时,水牢中众士卒纷纷出声提醒,吴璞这才抬头瞥见墙壁上悬挂着的钥匙。
将其人一一解救,吴璞问道:“还能打?”
那一张张神色憔悴的脸庞异口同声道:“当然!”
吴璞笑着点了点头,将身后兵器架上一杆杆长枪短刀一一交付各人,打算就此杀出槐渡镇。
兵刃在手,一众被俘虏后受尽折磨的北魏士卒只觉天地从无这般开阔。
“老天开眼,大将军派遣这名小英雄来将我等救出水生火热之中!”一人大笑道。
吴璞见那人残破甲胄有些眼熟,却又不是当下北魏制式。在地道突围中细问之下,这才知晓其中竞有几人还是十多年前在大楚版图作战时被抓的。
一路还算畅通无阻,积攒多年的怨气化作奋勇杀敌的动力。各自为战的突围中,一共遭遇两波郑家士卒,这四五十号北魏俘虏才不过折损两人。
到得地道入口,只见那护院总教头严高为首,身后密密麻麻簇拥着一大拨黑甲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