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觞的地方,在曲江池旁边举行,这里有一条由他们人工挖掘的水渠,从曲江池引水进来,最后又把水引到曲江池去。
水渠的两边,安排有不少坐席,还有乘凉用的由树叶和草编织而成,很简单的大伞,就立在那些坐席旁边。
有资格参加曲水流觞的人并不多,大部分是有些名气和身份,或者是受邀前来。
就好像李义府他们毫无名气,但有些学识,是被国子监安排进来,也有资格参加这个活动。
李忆安也没有什么名气,但有王茹婧帮他运作,太子殿下一直跟在身边,谁敢把他给赶出去。
坐席也是有考究,地位高的人,当然坐在最上面,像那些寒门士子,基本上只能在最下游的位置,很多时候连酒杯都碰不到。
李忆安想了想自己的身份,也懒得去和他们挤,在靠中段的位置,抱着婉顺坐下来。
“先生,我可以带你坐在上游,再者以太子殿下的身份,我们就是坐在最上游也没问题。”
王茹婧还想带着李忆安,在长安上游社会的人群中,再炫耀一番,更表示他们王家的决心。
“不必了,这里阴凉,挺好的!”
李忆安毫不在意。
“先生在哪,我就在哪。”
李承乾坚决站在先生那一边,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抗拒,那些性格改变很多,越来越佩服李忆安的本事和能力。
程处默等人就是过来看热闹,又不会作诗,坐哪里都没所谓。
“既然先生喜欢这里,我也陪着。”
王茹婧缓缓地坐下来。
“程处默,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们的屁股还没坐暖,便有两个年轻男子走了过来,听他们的语气,很不友善。
“戴至德,我坐在哪里,关你什么事?”
程处默寻声回头,似乎对他们二人没啥好感。
李德謇说道:“怎么?以前挨的打还不够,想继续来求我们打?”
他们二人脸色一沉,这些是他们羞愧的往事,不好意思对外公开那种,突然被说出来,除了生气和羞愧,又什么也不敢做。
“唐松龄,你好像还欠我两巴掌,要不我今天收回来?”
李德謇扬起手笑道。
“哼!”
那个叫做唐松龄的人不悦道:“一群粗鄙之人,诗会是风雅之所,被你们给玷污了!”
另外那个叫做戴至德的男子同样很不爽:“你们也算是有自知之明,懂得坐在这种低下的位置,若是坐在上游,这得丢了各位世伯的脸。”
“我觉得,你说话还是注意点好,不要给自己惹来麻烦。”
长孙冲皱着眉头说道。
“怎么,你还想打我们?这里那么多人看着,你要打就来打啊!看到时候谁倒霉。”
戴至德不屑地冷笑一声。
“像你们这样的粗人,坐在这里也不配,就应该坐在最下游!”
唐松龄得意地说道。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
李德謇挽起衣袖,从来没听说过,有求别人打自己那么贱的要求。
尉迟宝琳和程处默瞬间也不能忍,就要动手,不过被长孙冲拦下来,道:“二位还是尽快道歉吧!”
“要我和你们这些粗鄙之人道歉,你们还不配!”
唐松龄高傲地扬起头来。“表兄,看来人家连我也不放在眼内,说我也是粗鄙之人,道歉还是算了,我们那么粗鲁是真的不配!”
李承乾终于忍不住,回头狠狠地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