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道信长老明理,在下佩服!”
李忆安对他的话,感到很意外,但得道高僧就应该这样。
“朝廷的做法,也未免太过了吧?”
道信说道:“佛寺没有金身,何来修佛念佛?”
李忆安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有与没有,不也是一样?道信长老可否知道,铸造一个金身,得花费多少钱?这些钱用来救济最底层的百姓,能让多少人活下来?这不比每天对着金身念佛,更有意义?”
道信陷入沉思,似乎在考虑值不值得。
“但没有金身,佛寺就不再像佛寺,我们僧人无法朝拜,信徒也求不得佛祖。佛寺没有土地,我们出家人如何活下来?甚至还要对佛寺征收税,这是要将佛门逼上绝路!”
一个老僧人高声说道。
“你们自问,朝廷真的完全收缴佛寺的土地?我相信崇仁署必定会留下足够你们耕种的范围,所没收的不过是你们非法所得,再说了哪怕没有土地,佛门大开,迎接四方香客,有的是钱,你们不会活不下来。”
李忆安反驳道:“你们佛门不用服兵役徭役,如果连税都不用缴纳,佛门凭什么建立在大唐的土地之上?至于佛像金身,也不一定真的要用铜,可以用陶、木雕,再涂上一层金漆,如此一来更节省。据我所知,你们修佛的人,讲究心净即佛,佛即是心,是否有金身就显得不怎么重要。”
“你这是歪理邪说!用陶、木头作为金身,哪怕是涂上金漆,也不过弄虚作假,毫无佛的威严!”
那老僧人恼羞成怒道。
“心净即佛,佛即是心!”
道信听到这句话时,惊讶地抬起头:“檀越对于佛道,了解不浅啊!”
李忆安摇头道:“我对佛,一概不知,我修的,算是道门,与佛无关。”
道信显然是不相信,但点头道:“檀越所言,贫僧觉得有道理,心净即佛,那金身是否存在,也不影响修佛,达摩祖师面壁九年,他面对的是佛吗?”
那些僧人全部惊愕,怎么道信一直为李忆安说话,说好了要为佛门讨个公道。
但道信在禅宗佛门的威望极高,他还是达摩祖师的传人,身边的僧人不敢反驳,只能着急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