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层的阁楼缓缓地开了,空dàngdàng的房间里摆着两张精巧的太师椅和一方八仙桌。桌子上摆着长颈宽腰的酒壶,旁边是两个高脚酒盏。
似乎刚刚还有人在这里喝着酒促膝长谈,只是此刻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老人皱了皱眉,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扇门,一扇通往第九层,还有一扇门紧闭着,锁住门的是若隐若现的金色结界,老人只是伸手轻点了一下,就感觉指尖灼烧般的疼痛起来。
除了守阁人或是天机阁的弟子,外人无法根本破坏这结界。
“有人吗”老人长舒了一口气,沙哑的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深邃悠长。
可是除了他自己的回音,没有人应答。
老人再伸手推一推第九层的楼阁,竟然被焊死了,只有打败了守阁人,阁楼的门才会打开,可是第八层的守阁人依旧不知所踪。
他竟然被困在这第八层之内,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窘境。
第九层内。
同样是一张八仙桌,椅子上正对坐两个穿青袍的老人,面前是一张黑白分明的棋盘。
他们竟然是在下棋。
“嘿,老六头,我这一子儿下在这里,看你还怎么办”青衣老人捏着一枚黑子儿对着棋盘用力一敲,竟将玉石做的棋盘震得颤抖不止。
这两个老人赫然都是玄仙实力,嘴角露着坏笑的乃是看守第八层的七长老唐必德。另一位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则是六长老孙宇。
“轻点儿,轻点儿,你上来是下棋的,别把我棋盘给弄坏了,蓝白玉做的,可值钱了。”孙宇有些心疼地在玉盘上揉了两下,像是怕它会
疼。
“别废话,快下,快下”唐必德有些坐不住了,一个劲儿地催着手握白子踌躇不决地孙宇,黑色的棋子色泽深沉如玛瑙,白色的棋子洁白如美玉,这一幅棋盘和棋看起来就价格不菲,难怪孙宇会如此担忧。
“你急什么下棋不得好好想吗你以为都跟你似的猴儿急。”孙宇脸上愁眉苦脸,很明显这局势对他极其不利。
“对了,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正低头思考的孙宇突然抬起头来,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喊。
“哪儿来的什么声音没法子就赶紧认输,别磨磨唧唧的。”唐必德撇了撇嘴,以为孙宇是想岔开他的注意力。
“你就这么把第八层放在那里上来和我下棋真的好吗”孙宇手持白子,还是久久未能落下。
“怕什么,我那守第一阁的白痴徒弟说过了,今天外面在下雨,没人来闯阁。你说你这老东西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是不是想让我放松警惕然后偷偷动我的棋子儿”唐必德嘴里骂骂咧咧,吹胡子瞪眼的。
“我告诉你吧,没门儿我今儿就盯着你了,一刻不落子儿我就盯你一刻,一天不落子儿我就盯你一天看谁耗得过谁”唐必德双手往腰间一插,真的瞪着眼珠子望着眼前的棋盘,眼睛一眨不眨。
“唉。”孙宇生无可恋地叹了口气,没有再去追究刚刚依稀听到地呼喊声,再次思索起了面前的局势。
老人在第八层内等了约莫半刻钟,都没有守阁人出来,忍不住扬起手里的拐杖就要砸门。
“我劝你不要砸门,这一扇门可贵了,估计你可能赔不起。”一个同样苍老的声音在他后面响起。
“你是第八层的守阁人”老人举起的木杖没有挥下去,他转过,望见了面前说话的人。
这是一个材干瘪的老头,留着花白的山羊胡,个子也不高,和本就佝偻的老乞丐相比别无二至。
只是他穿着一深蓝色的道袍,一脸笑盈盈的模样,像是隐居世外桃源的高人。
老乞丐无法看穿他的实力,但却能够察觉的出他上无比沉重的威压。那是一种无形的威压,老者并没有展露半点真气,光是这掩盖不住的威压就已然让老乞丐感受到了胆颤。
“不,我是天机阁阁主。”天机阁阁主没有半分隐瞒的意思,好像他只是天机阁一个打杂的小弟子。
“天机阁阁主”老乞丐眯起眼来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老者。
他不知道为何天机阁阁主会出现在这里,可是他这副笑脸,让老乞丐感受到无比的熟悉。
“是你,是你,竟然是你”老乞丐突然失声惊叫起来。
这天机阁阁主他曾经见过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天机阁阁主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