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下旬,高中正式开学，新生入校都要开始准备军训。
一大早，从横店回来还没睡够八个钟的舒雾就被喊去送陶雨菲开学。
“雨菲，你再不快点,就赶不上新生庆典发言了。”
陶雨菲背着书包不情不愿从后面走出来：“来了。”
她脸上黑眼圈比经常熬夜的舒雾还重,舒雾咂舌：“你这是又熬夜追剧还是干什么了？”
“昨天晚上不小心点进一个站姐的个人博里,突然发现她剪辑的视频都好帅！沉迷哥哥美色，然后……就天亮了。”
“……”舒雾赶紧把她拉外头车上去,数落的语气，“你真就记吃不记打,好不容易才考上高中,当心咱妈发现你还在追星，把你手机平板都砸了。”
陶雨菲关上车门，抱着书包摇头：“姐，你这几个月都在外面拍戏可能不太清楚,咱妈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
“她变什么样了？”
“她会追星啊！”
舒雾吓着了：“她追谁啊？她不是总说明星这些抛头露面用不着大脑的工作很廉价吗？”
“这还不是因为自己女婿是个大明星？”
“……”
舒雾：“你说周星枕？”
“是啊,前天她还问我怎么给星枕哥哥打榜,多惊悚。”陶雨菲念念有词，说到这停顿了一下，面带哀伤地纠正自己,“不能喊星枕哥哥了，我和他没缘分，只能喊姐夫。”
“……”
到了学校门口，陶雨菲十万个不愿意地下车,看见校匾上的烫金字体：启才一中。
她叹口气：“听说你们重点高中都不让带手机，还管得很严。”
这也算是舒雾的母校，她盯着校门口那棵大槐树发了会儿呆,真的很久没回来过了：“我不知道严不严诶，这里面的老师对艺术生都比较宽容。”
这话又让陶雨菲想学艺术的心澎湃起来，但她答应过舒雾高二成绩保持在一本线才能考虑能不能去读。
边往里头走：“姐，姐夫今天真的不来吗？”
“他还在柏林电影节上吧，就算今天能回来也得缓缓时差。”
陶雨菲耷拉下脑袋：“开学第一个愿望就落空，没有明星姐夫送我上学，我注定不能成为全场焦点了。”
小女孩的心思特别简单庸俗，舒雾听着想笑：“陶雨菲，你怎么那么虚荣？”
她话刚说完，肩上横过来一只手臂把她揽入怀：“说人家虚荣？她好歹还念着我，你这没良心的。”
两个人听到这声音同时回头，周星枕把墨镜摘下，低眸看向陶雨菲，略一挑眉：“哪个班？姐夫送你进去。”
陶雨菲原地蹦了个高跳，往前面带路：“高一一班！”
舒雾往周边看了眼，今天开学来的都是家长和学生，倒也没人注意到他。把他的手往下牵着：“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周星枕语气听着凄凉，捏着她指骨：“出差半个月，回去不见人，只能来这找了。”
“我也才回来不久。”
周星枕瞥她：“不是感冒？好点了？”
这都是一周前说的了，那时候舒雾新电影快进入尾声。
她熬了几个通宵，两个人视频时候，周星枕才发现她发烧。烧得有点不正常，而她还不自知。
舒雾小声说：“早就好了，就是还有点困。”
“待会儿回去睡，给我摸摸瘦了没。”他手揽着她腰侧摩挲几下，掌心感觉到硌人。
舒雾小幅度挣扎了一下：“在外面啊。”
“啧。”他嘴上不饶人，“别转移话题，说了多少次，瘦了得赔我。”
沉默几秒，舒雾弱弱反驳：“是我身上的肉掉了，为什么要赔你啊？”
他面带谴责，很是认真：“讲讲道理，我好不容易把你养胖了点。说掉就掉了，多影响我手感？”
“……”□□的听他面不改色说这种话，舒雾耳尖都是红的，“好歹还在校园，你就不能收敛点？”
对，还是在自己曾经的高中，碰到教过自己的老师就会非常尴尬。
周星枕闻言停下手，往四周环境打量一圈：“这学校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变化。”
舒雾睁大眼：“你以前也是启才的？”
“你也是？”周星枕对此倒是没什么意外，安清市的重点高中就这么几所。既然陶雨菲会考来这所学校，那舒雾估摸着也是这曾经的学生。
“我应该和你只差一、两届吧？”
她觉得很神奇，大学好几年才知道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也就算了，两个人曾在同一所高中，居然都没有碰见过一次。
周星枕：“碰见了又怎么样？”
她有点害羞地捂住半张脸，笑得俏皮：“那我估计还是会对你一见钟情，你高中好追吗？”
“我高中……”被她突如其来的脑洞带进去，周星枕还真认真地想了想，“我高中也挺忙的，不过那时候不算特别红。”
“那多好啊，跟你约会就不会被狗仔tōu • pāi了。而且，高中我该喊你学长！”
他扯开唇角，掐着舒雾的脸：“小舒同学，我高中读了四年，勾搭我早恋可能会害我考不上大学。”
“我给你家教呀。”舒雾兴致勃勃地想，“哎，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太可惜！我要是不是个书呆子，多关注关注校园八卦的话，就不会这么晚才遇见你了。”
追溯过去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周星枕捏捏她耳垂，宽慰道：“现在就很好。”
走在最前面快要进教学楼的陶雨菲蹲在地上，撑着小肥脸看他们：“快点呀，姐，你就在这等吧，姐夫送我上楼就行了。”
舒雾：“……”
小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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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有人在打球，穿着熟悉的蓝白色校服。
大榕树的叶子被风吹得沙沙作响，舒雾盯着不远处意气风发的少年和带着心事从球场周围经过的少女，有些感慨地看了好一会儿。
她整个读书生涯似乎除了学习也没有太深厚的其他回忆，枯燥无味，却也自得其乐。
发着呆的这段时间，周星枕已经把陶雨菲送进教室里，趁那会儿还给她几个新同学签了名。
他下楼时看见舒雾正被砸了个球，球场上几个小少年笑着向她喊：“小姐姐，麻烦把球踢一下过来！”
舒雾正要抬腿，周星枕走过来把球捡起：“喜欢看打球？”
“还行吧……”她迟疑。
周星枕牵着她的手走上前，食指转着球：“叔叔陪你们玩一场。”